第 40 章 童子(第3/4 页)
此话问的是朝堂,实则问的是立场。
苏德怀行礼,“家国大义、天子真龙,唯皇上方可千秋万代,其余人等,皆是叛贼。”
“皇上放心,有臣在,朝中无谁敢作妖。”
“贺总督也定会为皇上马首是瞻。”
永康帝得到满意的答案,终于笑了,“如此甚好,甚好。”
苏德怀退下,在转身的一瞬,掩下眸底的浮浮沉沉。
苏烟去清风阁寻父亲,没寻到人,想了想,去了亡母的小祠堂。
果然,父亲独自一人站在灵牌前,闭目沉思。
苏烟先给亡母上了三炷香,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头,正要起,听得父亲说,
“再磕三个。”
苏烟照做,苏德怀又说,“伸出手来。”
父亲取了祭拜桌上的藤条,朝着苏烟的手心打了三下。
苏烟有心里准备,来之前如薇如意提醒过,但凡她犯了错,太傅大人会当着她亡母的面责罚。
——“啪”“啪”“啪”!
藤条打在她手心,提醒着她父亲将莫氏和月儿送到府上,不管两人和他是什么关系,她理应照料。
如今月儿遭受奇耻大辱,苏烟亦是难受至极。
苏德怀打完,负手站在灵牌前许久。
许久才缓缓开口。
声音沙哑沧桑,似一夜之间苍老许多。
“月儿是我女儿。”
“为父愧对她。”
苏烟:“!!!”
原来月儿同她真的有血缘关系,难怪两人容貌生得那么相似。
这些年,月儿一直被寄养在淮州的安缘寺,由寺庙的女主持代为照料。
寺中清静、佛家人又心善,于痴傻的月儿而言不失为生活的好居所。
苏德怀感恩,每年以“香客”的名义暗中捐助安缘寺。
岂料女主持含善圆寂,寺中再无可照料月儿之人。
苏德怀思前想后,决定将月儿接回太傅府。
苏烟听完,心中一片酸楚,也理解了父亲的愧疚。
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
“那月儿的母亲呢?为何不让她的生母照顾月儿?”
莫氏不是月儿的生母,莫氏亲口承认过。
不过这个问题还是多余。
有哪个女人愿意和自己的孩子骨肉分离?
既然选择让月儿生活在安缘寺,那她的生母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只是苏烟寻思着,这些年父亲从未遇到过兴致相投的女子,若是能和月儿的生母再续前缘,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苏德怀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
“烟儿,你五岁那年大病一场,儿时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
“郭神医说你三月后会断断续续恢复记忆,说不定会想起从前的很多事。”
“若你到时还是不记得,为父再告诉你
。”
接着,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父亲不太愿说,苏烟也不便再问。
长辈之间的情感或许有旁的芥蒂,哪是一个晚辈能猜测的呢?
况且现下在母亲的小祠堂里,当着亡母的面过问父亲和其他女子,是不尊重了些。
故而有关莫氏的问题,苏烟咽入肚中,寻思着日后找个机会再问。
两父女再次提及残害月儿的歹人。
苏烟,“爹爹,副参将不是凶手。”
这点苏烟可以肯定。
因为月儿说过,歹人是个带着面具的哥哥。
月儿虽心智不全容易被人哄骗,但“哥哥”“姐姐”“叔叔”“婶婶”“爷爷”“奶奶”这些最基本的身份分辨,月儿还是晓得的。
副参将是个体型彪悍的中年人,和“哥哥”完全不沾边。
苏烟也知单凭这样的推断不够有说服力,但她需得同父亲讲,一来不能冤枉好人,二来也不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谁知苏德怀不仅没质疑苏烟,而是说,
“为父知道不是他。”
苏烟愕然,“那您为何罚他?”
还和陆行之闹得如此不愉快?
外人不晓得的,还以为太傅大人多不待见陆将军,明明两人是岳丈和贤婿的关系,理应和睦才对。
苏德怀没有解释,负手望向窗外皎洁的月。
星河灿烂、日月更替,再浓的银辉一旦被乌云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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