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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了多少回,每次挨过也就过去了。
痛苦的回忆一齐涌了上来,她恍然看见一个小女孩在摇曳的烛火下弹奏琴曲,手指已经因过度拨弦染上了血痕,老鸨举着板子在旁边看着,一有差错就将手背打得又红又肿,如同一只熊的爪子,残忍到她不敢去回想。
那又是什么,噢,原来是那个雪夜,她跪在青石板上浣洗衣物,那样冷冽的冰水,直把她冻得没了知觉,手中的动作机械地做着,腿也麻木得一阵痉挛,却仍然要把手中的活计做完,直到雪厚重地把她压成了雪人,再拖着疲惫而痛苦到无法忍受的身体,等待黑夜过去。
这样的事,也数不清经过多少回了,然而在那小小的心里,良知与抱负从未泯灭。
夜色如雾般静静覆盖整个世界,风飘絮不觉沉沉睡去。
☆、飘渺阁各叙衷肠 好谋士力荐红颜
燕王宫并不华丽,没有小桥流水的婉约,没有金碧辉煌的雄伟,没有金银堆砌的萎靡,亦没有金戈铁马的雄风,只是用平常的砖瓦砌成屋顶,宫殿内仅有床榻,帷幔,案几,文房四宝,和一应日常生活所需物品,甚至连玉器都是稀薄的。
燕王埋首于纷乱的文卷当中,笔如乘风的快马急速奔驰在那些文卷上。自从逃回都城,登上王位之后,他就一心想要收复被齐国夺去了的国土,日夜勤于政事,使燕国在三年内迅速恢复了萎靡的经济,百姓已得温饱。
此时一小吏从不加装饰的青石阶上踏入宫殿,遮挡住了宫外的一缕阳光,“叩见大王。”燕王从繁杂的文案当中抬起头来,温和地询问道:“何事?”
那小吏应声献上一份簿册,“这是今日捐献军资的数目。”燕王仔细地阅览着,忽然被那簿子上一项数目吸引,向一旁等候的小吏道:“这风飘絮是何人?”
小吏恭敬地答道:“她是飘渺阁的花魁娘子,听说她原本是弃婴,后来被飘渺阁的老鸨寻获。”
燕王不由得对这名女子有了一些好感,虽然是一名舞妓,却有如此的见识,真真难得。“哦,你将簿册上的记录交给云大夫,另外这一封书函也一并交给他,让他按照上面的指令调用。”“诺。”
宫闱外的夕阳如火嫣红,将整个燕王宫从里到外渲染开去,染上淡淡的绯红,侍从此时给燕王递上一杯苦丁茶,每日黄昏,燕王都会饮上一杯苦丁,细细品味它的至苦,有人说他是在仿照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有人说他是在哀叹兄长死去的那个黄昏,燕王此时已经不觉得它苦,甚至对这种苦麻木到没了感觉。
他温和平静的外表下,暗藏着悠悠的帝王之志,他从不对外人提起当年的惨烈,其实那恨在二十岁时就埋下了深深的根,他看向身边的侍从,“明日帮我准备一套百姓的布衫。”那侍从虽疑惑,却不敢多问,只得把所有的疑问藏进心里,“诺。”
天清气爽,燕王换上普通百姓的玄色布衫,玩转着手中的檀香折扇,沿街而行。尽管如此,却始终掩饰不了那特殊的风骨,精致的五官招来人们的侧目,他却毫不在意,径直走向飘渺阁。
他一进门,那老鸨连忙殷勤地迎上来,脸上的笑堆砌成了一朵糜烂的花,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浪荡,让燕王顿感恶心,“这位客官,我们这儿姑娘多的是,请问您要哪一位?”
燕王不禁皱了皱眉头,门口妓女娇媚的眉眼,挑逗着对面男人的心,时不时用些妩媚的动作轻拍那人的身体,眼眸中荡漾着令人作呕的笑意。“我想找风飘絮姑娘,请问她在吗?”
老鸨连忙恭维道:“哎呦,
可真不巧,她前几天不顾我这飘渺阁的规矩,私自把自己的钱财充作军费,被我责罚了,您还是找别的姑娘吧。”
燕王听得此话,心中不知为何有一阵隐隐的抽痛,他面不改色,神情坚毅果决,“不,我只要她。”老鸨转了转精明的眼眸,“可是,她不接客的。”燕王看着她憧憬的目光,便明白了几分。他从怀中递给那老鸨几锭雪花白银,“这些,够了吗?”
那老鸨见钱眼开,竟不顾她的死活,“哎呦,客官,您可真大方,请这边来。”那老鸨引着燕王直至风飘絮的房间,燕王示意老鸨退下,然后独自一人推开房门,淡淡的药香飘满整间屋子,他抬眼看见墙上的画卷,每幅都栩栩如生,景象刻画得淋漓尽致,不禁心生赞叹,这风飘絮果真与其他女子不同,能有如此画作,必定不凡。
里间病卧在榻上的人儿似乎听到了响动,轻轻问了一声:“宝荷,是你吗?”燕王循声至床前,却把她吓了一跳,身子本能地往后缩,燕王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