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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迹地等了片刻,抬步绕过结婚登记的队伍往里走,然而离婚登记处的窗口却是关闭的。
祁扬只好在结婚登记窗口旁等着这一对新婚夫妇结束流程时,见缝插针问工作人员:“你好,请问离婚登记在什么地方办理?”
工作人员忙里抽闲瞥他一眼,带着微笑道:“先生您好,今天是周日,我们是不上班的,但恰逢情人节,所以我们才特意开放结婚登记窗口。离婚登记今天窗口不开放,请您周一再来吧。”
祁扬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放弃,直起身离开窗口,转身看向陆瑞安,面无表情问:“陆老师周中什么时候能有空?”
两人结婚五年,到了现在,陆瑞安明白祁扬一旦用这样的称呼就是在阴阳怪气地表达他的不悦,以至于陆瑞安一听到他这样的称呼就开始回想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得祁扬不高兴。
“这周学生要期中考,我得守着,”陆瑞安抿了抿唇,“下周一吧,下周一我上午没课。”
“行。”祁扬说,“那就下周一早上九点。”
他看也不看陆瑞安,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
离婚冷静期(1)
陆瑞安在空荡荡的广场站了几分钟,回头望着民政局大楼,看一对对喜上眉梢的新婚夫妻出来,挽着手脚步轻快地走往不同的方向,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好在手机里突然跳出的群通知拯救了他——年级组安排下午四点开会。陆瑞安两点不到就回了学校,门口的保安队长见他神色恍惚还主动问候他,陆瑞安勉力打起精神和他寒暄了几句。
他照常上课、照常批改作业、照常在食堂吃中晚饭、照常在晚自习下后的十一点才回到住处,但却不敢再回主卧睡觉、不再早上六点起来做两人份的早餐。
他放任被工作折磨得筋疲力尽的身体蜷缩在客房的小床上,双重疲惫让他一沾枕头就坠入沉眠,没时间想自己的私事,甚至于有些自虐般地为这样的工作强度感到快慰。
周六,他上完最后两节课,没急着走,回到办公室写当周的工作日志,办公室里的同事所剩无几,六班的语文老师付欣临走前随口问他:“陆老师今天怎么还在这里加班呀?不急着回家吗?”
陆瑞安对她笑笑:“准备把材料写完了再走,不想把工作带回去。”
“哈哈,也是!我现在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材料就头疼。”付欣朝他摆了摆手道别,“那我先走啦,陆老师最后别忘了关灯哦。”
“好。”陆瑞安温声应下。
窗外天色逐渐昏暗,陆瑞安脑子里一度冒出一种留宿学校、或者不要再回去住的想法,但作为一个循规蹈矩近三十年的成年人,除了冲动之下儿戏般地和祁扬结婚这件事以外,偶尔的出格念头并不会占据他的理智太久。
陆瑞安仔仔细细地将自己工位上的东西分门别类地收拾好,又给办公室打扫了个大概,走出校门时,掩映在葱郁树植里的教学楼随着夜色一同熄了光影。
路边突兀地响起一连串的刺耳喇叭声,陆瑞安抬头望过去,瞧见一辆熟悉的车。
心跳兀地漏了一拍,他不明所以地走上前,在副驾驶的位置停下。车窗缓缓降下,陆瑞安得以瞧见驾驶位上的人的面容——祁扬没看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手指微曲敲了敲,冷声道:“上车。”
陆瑞安想问,但他本能地去观察祁扬的脸色,顺从地拉开门坐进副驾驶。他想了想,问祁扬:“有什么事吗?”
他刚问完,就眼睁睁看着祁扬气极反笑:“陆老师是大忙人,连消息都没时间看了。”
陆瑞安后知后觉地低头摸出手机来看,发现祁扬在一个小时前给他发过一条短信——“晚上出来吃个饭,把离婚协议签了。”
“我下午在给学生上课,上完课在办公室写材料,刚刚才出来,没看手机。”陆瑞安解释。
“哦。”祁扬偏开头去观察窗外的路口情况,“反正也不是一两次了。”
陆瑞安欲言又止,可他一回忆,意识到的确如此——工作原因,他在学校很少看手机上的私人信息,除去上课,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回复家长群和各类工作大群的消息,以至于从结婚到现在第五年,错过祁扬的消息不计其数次。
陆瑞安已经尽可能地闲下来就去查看祁扬是否有给他留言,可收效甚微。祁扬最初因为这事和他明里暗里吵了几次,但后来再也不提,也很少给他发消息。
祁扬定了一家养生藕汤的餐厅包间,暖融融的鲜香气息向每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