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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跪在大厅之上,正前方坐的是北谛君,身边站了之幽公子和琉剑总管,再然后,黑压压一群宫人围在陶艳身后,其中两个黑脸
又结实的,各自捧了一条六尺长的木杖。
冷汗滴到地上,某人将头越摆越低。
周围没有人敢出一口气,只听见四周通明的烛火中,有连绵不断的蜡烛融化,滴答滴答挂在烛台上。
许久,从前方传来疲惫的声音。
“——那么晚,去哪了?”
“我……我回家太高兴……一时忘记了时间……”
趁现在思路还清楚,应该要想个圆的过去的谎,不能说自己去了花楼喝花酒。
“忘记时间?”声音的主人加重了语调:“——那怎么一身酒气?”
陶艳战战兢兢把头微微上抬,偷瞄了一眼北谛君,殊不知对方也正在看他,陶艳瞬间就被对方眼里的怒气给震住了,动弹不得。
“……半月没见……我……我和家人……喝了点小酒……”
“跟家人喝酒,那怎么身上还有乱七八糟的胭脂水粉味?”
“啊?”
不是吧,那么浓的酒味,他还能闻到脂粉气?他是什么鼻子啊!陶艳不仅低下头朝自己衣服上嗅了嗅。
台上的北谛看到陶艳一脸紧张的样子,反而觉得好笑了,原先紧锁的眉头舒展,他在门口逮了迟到的陶艳后,马上将涵雪先“提审
”了。
涵雪老老实实交代说陶艳跟杜尚书家的公子出去喝了花酒,这个陶艳还百般狡辩抵赖?
他到很有兴趣想知道,这个人精还能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那个……我……”
“说啊!”北谛目不转睛盯着他,叫陶艳无处可躲:“……难不成,是你家人太高兴,还特别请了欢场的女子给你歌舞助兴?”
事到如今,怕是北谛已经知道了真相,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不如说了还能弄得心里踏实,不用再去想变个谎话来圆谎!
“……只喝了一点酒……在金玉堂喝的……”
男人满意地浮起笑意,对着边上一直面无表情的之幽公子道:“之幽!”
“是,主公!”
“你到说说,犯了家规的,如何处置?”
之幽手里架这一本斑驳的老书,刚刚陶艳还没有发现,此时才发现。之幽将书翻到一处,缓缓念道:
“宗室,不尊内子之德,行迹淫浪者,按等级禁足……未及子时回府者,杖刑二十……”
北谛听完,又将头转向陶艳,台下之人脸色煞白。原本就只是想吓吓他而已,出个府晚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而吓陶艳的目的已
经达到,北谛也只想见好就收。
便对之幽道:“陶艳所犯主事,是去花楼喝酒,按理,应该禁足,至于未及子时,也不过是不小心忘记了时间,杖刑,就算了。”
“是……”
之幽刚说完这个“是”,却不料从门外冲进来一个宫人,那宫人正是杏林苑的大丫头。
北谛君看到她,下意识地又以为是雅公子出了什么事情,急忙问道:“雅儿怎么了?”
宫人跪地道:“回主公,雅公子没有事,刚刚安睡了,不过叫奴婢来,是有事要知会之幽公子。”
“说!”
“是!”那宫人看了一眼后面的陶艳才又道:
“雅公子要奴婢转告之幽公子,未及子时之事是小,犯家规杀一儆百是大,国以法先,家以规圆,请之幽公子公私分明,做好内室
管事之职!”
宫人说完,就告辞退了出去,留在原地的北谛君一言不发,倒是叫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之幽见北谛君瞬间眉头紧锁,脸色不佳,像是刚刚雅公子故意与他唱反调,激怒了北谛君。一个明明只想吓唬吓唬陶艳就算了,而
一个偏偏要真刀真枪对着干。
北谛君一沉默,整个大厅的气压都沉了下来,陶艳知道自己这回可是栽在了雅公子手里了!
而所有的人,都几乎认定了是雅公子在公报私仇了,看这个新妾室不顺眼,先是杀了他的宠物,再想法子整陶艳,这回痛下杖刑,
肯定能叫他生不如死!
之幽公子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又将目光小心翼翼转到北谛君身上。
北谛君没有一句交代,蹙眉站起身来,竟然直接从陶艳身边走过出了大厅。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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