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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和圻道。
朱慈烺点了点头,道:“这是你皇兄为人诚实,考试作弊到哪里都不是光彩事。”
朱和圭这才脸上有些暖意,道:“欺骗自己是为不智,欺骗先生是为不诚,欺骗父皇更是欺君,你实在是胆大妄为!”
“父皇,这些信条岂不是腐儒们弄出来的?皇兄身为副君,还受这个牵绊?”朱和圻不满道。
“什么腐儒!他们都是先生!是我的先生,也是你的先生!”朱和圭已经叫了起来。
朱慈烺按住了两个儿子,道:“别吵,父皇头疼。”小孩子声音太高。喳喳起来的确让人头疼。
“首先,”朱慈烺转向朱和圻,“称先生们是腐儒肯定不对。身为华夏子裔,我们如何与蛮夷们区别?就是因为我们有礼仪之大,有内心的信念,有处世的原则。这些礼仪、信念、原则。就是先生们教的规矩,要敬天法祖,要尊敬长辈,要孝敬父母,要爱护幼小,要待人诚恳……诸如此类,一旦背弃这些框架,我们与东虏、蛮夷还有什么区别?”
朱和圻撇了撇嘴,垂头不语。
“至于你。”朱慈烺转向皇太子,“你的数理化成绩怎么会那么糟糕?”
朱和圭没想到父皇问的是这个,一时难以回答。
“你是否觉得,只要学会了圣人之道就足以治国了?”朱慈烺不等儿子回答,又道:“大学之道的根本在哪里?格物致知四个字,数理化都是格物之学,目的仍旧是为了致知。你不能格物,无以致知。最终岂不是被人用愚弄么?”
朱和圭垂下头,心中暗道:也不知道先生们怎么想的。好好的优良中差不用,偏要搞百分制,真是让人闹心!等我当了皇帝,再也不许先生们用百分制考核学生。
其实百分制早在蒙学普及的时候就推行了,只是宗学之中没有采用。在更早的皇家教育中,先生也是臣子。臣子如何评判君父?所以根本不存在考试考核,只是老师将内容讲清楚,学生能知道就行了。
在宗学推行百分制的罪魁祸首就是朱慈烺。
他从宗学先生那里发现,文科老师对皇太子的评价较高,理科老师却是评价一般。更认为二皇子的天姿高于皇太子。这显然是偏科的信号,而不为人注意,正是没有用百分制来严格评价。
从隆景十年下半年,宗学里也一样要进行的考试,进行评分,掌握学生们的知识掌握程度。如此一来,皇太子便被打回了原形,在数理化等自然科学科目上表现得十分危险。
“儿臣错了。”朱和圭爽快地承认错误。在他幼年的经历中,只要自己认错,父皇便不会再责备他了,这招可谓屡试不爽。
“你别笑,你的国学成绩也很成问题。”朱慈烺转向老二,道:“历史和地理能考九十分很不错,但为何古文只有六十分?”
“老师偏心,”朱和圻脖子一梗,“他们都拍皇兄的马匹,故意不给我高分。”
朱和圭登时不乐意了,道:“你让父皇看看你写的东西,离经叛道还想拿高分!”
朱慈烺瞪了一眼大儿子,又道:“我倒真没看过你写的东西,不过先生应该是有操守的。你都写了什么?”
“也就是邻家焉有许多鸡之类……”朱和圻嘟囔答道。
朱慈烺很快反应过来,这其实是嘲讽孟子的一些寓言故事。
在《孟子》中讲了一个每天都偷邻居家鸡的人,当那人被告知说偷鸡非君子之道,他便说:“那我就每个月偷一只吧,明年再说。”孟子认为既然知道这样做不对,为何还要等明年呢?应当速速改正啊。
这个故事的立意是好的,关键在于皇次子是不相信邻居家有那么多鸡可供人偷。
“还有那个齐国乞丐,娶了一妻一妾。他说孟子是胡诌,乞丐哪有这么许多钱!”朱和圭揭发道。
朱和圻眼光飘到了天花板上,显然不以为然。
碰上这样的学生,难怪先生们要头痛。
“先生们怎么跟你说的?”朱慈烺问道。
“他们说,这就是个比喻,不能较真。”朱和圻道。
“的确,”朱慈烺点了点头,“孟子为了说理,会用夸张的手法衬托出一些行为方式的荒谬性,这并不能说孟子胡诌。”
“他不是亚圣么?要是有人信以为真呢?”朱和圻仍旧较真道。
“亚圣是后人封的。至于有人将先贤的智慧扭曲误解,这也不能说先贤就是错的。”朱慈烺道。
朱和圭听了有些疑惑,心中暗道:父皇在格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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