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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哆哆嗦嗦的在公寓里把要讲的又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浑身还没开始哆嗦,柯霂临就鄙夷的瞥了我一眼,道,“不就是让你上台讲个课?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你有什么可害羞的?”
我气结的看了他两眼,懒得去搭理。郭老的电话来过之后,过了一个十一小长假,我本以为现在我们不去追寻黑影气味了,这姓柯的是不是会趁这个时机赶紧滚回他的美利坚,谁知道他坐着飞机走了两天,又回了来,大包小包的往我的公寓一扔,欢欢喜喜的说道自己把学籍转到了我们这里,从此决定洗心革面,以后为了祖国的发展而奋斗,自己拍着自己胸脯说的愤愤然,简直就是新世纪的好青年。
次日,我被姓柯的推着到了四教的报告厅,我这课是晚上九十节,上完基本上都快八点半,而且也是个公选课,本来想着没什么人来上,毕竟我以前看过郭老上课的时候学生出席的情况,可谁知今天竟然整个阶梯教室熙熙攘攘,二百人的屋子已经坐满了堂。本来紧张的情绪在头一天晚上发泄的差不多,谁知看着满眼乌压压的人又一哆嗦,说话的语速越
来越快,差着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就把要讲的全说完了。最后又点了次名,可那手表就是走的越来越慢。
姓柯的坐在第一排,敲着二郎腿,满目含笑,两眼星光闪闪的盯着我看,我暗骂了一声,最后一个来气,把教案随手往旁边一推,双手撑在讲台上,道,“咱这正课是讲完了,既然学校有规定不让提前放人走,那之后的二十分钟,我来给大家讲个故事好了。”
说完,我清了清嗓子,道,“伯牙摔琴的故事想必大家也不陌生,我在这里也不必累赘阐述,我想说的是,之后的故事。对,没错,就是在那俞伯牙心爱的瑶琴被摔坏了之后的故事。
大家常理认为,钟子期是俞伯牙的知音,高山流水之音能听得明了,但是,那俞伯牙的那瑶琴呢?从来没有人想过那古琴,对吧?后来,有那么个传说,伯牙在摔裂爱琴之后,一个人浑浑噩噩的下了山,慢悠悠的进了山脚下的一间小客栈,自己拿着壶烧酒,对着直流而下的流水瀑布,借酒消愁。当然,古话说的确实对,借酒消愁愁更愁,他喝了几两,就晕晕乎乎的半靠在对着瀑布的罗汉床上,仰着头,迷瞪的望着天。
猛然间,他好像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浑身猛的打了一个冷机灵,在瞬间清醒了过来。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幽幽的从远处传了过来。那个声音熟悉的很,像是自己已经听过了千百遍,但是无论如何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听过那凄惨的旋律。他起了身,想去追寻那声音的来处,却发现瀑布带来的水雾把周围的一切晕染的朦胧,自己似乎是身处迷雾一般,看不清前面,摸不到后面。
他慢慢挪步,闭眼寻音,最终停下了脚步,那声音就在前方传过来的!那声声撕裂的声音,他猛的一张眼,发现,自己的面前,是今日刚刚被自己摔裂的那心爱的瑶琴。那琴完好无损的就摆在自己面前的巨石上,无人拨弦,弦自出音。但是音音都是残破渗人的声音,根本不像是平日里古琴的那悠远缠绵的声音,反而…更像是一个压抑了多年的冤魂,从地狱发出来的恐怖的撕裂的叫声。
俞伯牙一身冷汗,他能听出那琴自己弹得是什么乐曲了,正是自己最爱的哪一首高山流水。他一动不动,所有的神智像是被那琴吸了过去,一曲终了,他还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突然,那琴身颤了颤,开始慢慢的一片一片的碎开,最终完整的琴碎成了一片又一片,伯牙大惊,刚想向前一步,猛的一股冷飕飕的气息瞬间钻进了他的耳朵里,一个尖锐的声音嘶吼着,你让我发不出声音!你让我发不出声音!你要……
那个尖锐的声音还没有嘶吼完,伯牙猛的一个激灵,坐起了身。这才发现,自己还躺
在那罗汉床上,面前还是那激流的瀑布,周围的一切清晰明朗起来。擦了擦浑身的冷汗,这才明白,自己是做了个梦。但这个梦也恍然让伯牙晃过了神,自己在失去了钟子期那一个知音之后,又亲手杀害了自己在世上最后的一个知音。他又上了山,在自己摔琴的地方拜了三拜,以祭同样对自己如此重要的知音。最后在高山流水之下,也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但这并不是最后的结局。
那琴,谁都没有想到,伯牙摔裂的那琴,竟然出了问题。
伯牙在给自己的琴祭拜的时候,把琴的碎片都收集了起来,一把明火烧了干净,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忘掉了一根琴弦。那根琴弦,成了精。那弦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杀’了之后,带着极大的怨念,留在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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