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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间翻滚的云海。君心莫测,并非是你想的太坏,而是我太过天真。张学傅缓慢的俯下身,行完礼,后退出了朝堂。
“开始只是有些着凉,因为各地的灾情不定,后期又因为某些人做了一些让人心冷的事情,本王虽未见,却也觉得过于残忍,谁知二皇弟一时气着了,怒急攻心,原本就是那破烂的身子,他倒好,不养着还乱七八糟的折腾。”永日撩过袍子,坐在一边,手里拿过一边刚沏的茶吹了吹,抿了一口。“若说父皇残忍,那是张学傅过于仁慈,那些个人就算死罪可免,却也活罪难逃。只是没想到父皇会在一日之内屠尽,想来也是因为二皇弟的陷入昏迷给急的了,学傅也莫要太苛求于父皇才好。”他带着微笑,手里捧着茶杯,高高束起的长发,随着低头饮茶的动作落在肩上,如同绸缎。
张学傅死死的盯着床上依旧昏迷着的涉冬,两耳恍若未闻,低头抿紧了唇,思考了半响。伸手两指按上了涉冬的脉门,闭着眼,感受着微弱的心跳。好一会,正准备抓笔写些什么,右手腕却被来人抓住,抽出了沾墨的毛笔。
“不想活了你。”康之眯着眼死死的盯着这个打小就死心眼的人:“你有几斤几两,居然敢开方子,有些起色,那是运气,若是没起色,你张家几口人也抵不过他一条性命,想没想清楚。”
张学傅愣愣的看着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半响,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颤抖的双手捂住脸。
康之叹了口气,伸手揽紧了他:“不要着急……既然已经如此,想来永帝短期内也不会再造杀戮,况且,那些人,也并非不该死……”康之眼底闪过冷光,“安逸太久已经让他们忘记了什么是安分。”
“怪不得康大人深得父皇重用,果然,父皇的几个心思,你也确实猜透了。”永日笑眯眯的把喝完的茶杯放在一边茶几上:“只是你们刚来,或许并不晓得,二皇弟昏迷前,父皇一时兴致找人来算了算前世后世,那不长眼的说此生已是强求,以后世代不可相见,惹恼了父皇,而结果,你们也看到了。”以涉冬的名义背上上万的人命。
因果轮回,有因就有果。既然下世不能相见,索性就执着长生,将这世拖到最长。若是抓不住现在,谈何未来。永帝冷笑着一手撑着脸,看着这朝堂门外的万里晴空,在朕手上的,就是朕的,谁也别想拿走。
皇权四
偌大的宫殿,寂静的几乎没有任何的人声,一排一排墨色穿着的侍者跪在朝堂外,沿着台阶,就像墨色的线,穿过庭院。跪着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没有意识了,死灰的面色,不安的,恐惧的,那些被拉出的官员的呼喊就像凌迟用的刀,慢腾腾的折磨着所有的人,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磕晕在台阶上的下人了,就像永久坏掉的木偶在瘫倒的时候被站立的侍卫拖走,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几乎所有的人的衣服都是湿漉漉的,被自己的冷汗所浸泡。
玉雕的宫灯,镂空的四角,漆红的木质建筑,柔软的装饰丝缎,这个奢华过头的宫殿里,无数忙碌的人迷失掉原本属于自己的灵魂。
就像平时一样的朝会,所有的人都在秩序中忙碌自己的本分,那些不怎么守本分的也忙碌着自己的本分。在一如既往的过程中,突然,就好像被凝固了一样的延续着,属于帝王的愤怒。疑惑,慌张,惊恐,怨恨,好似作为人类的七情六欲都洗刷了一遍,剩下的只是伏的越来越低的身,因为难以承受的重力。
数百年来,第一次御膳房的吃食不需要手忙脚乱,第一次一尘不染的青石路上铺满落叶,第一次在日落之前就应该点亮的宫灯没有点起,所有的人都颤抖着跪在那条最长的走廊两边。帝曰:午时开始,所有人跪于殿前,移动半分者——斩。
这世上的人,大多数是残忍的,也只有人类才会在折磨自己同类的时候产生快感,杀虐不间断的,如同不间断的出生,相伴的是不间断的死亡。
【对的错的,完美的,腐烂的,就像一个发自内心的哼呤,你什么也不能拒绝,只能随着那个去掉不停的哼唱,偶尔记得那片白布包着的初生的自己,擦去了所有的污秽,我哭着迎接着这个世界,我不知道是对还是错,那是一个孩子,所以你不能责怪一个孩子抛弃另一个孩子,可是我想,如果可以,我希望那会初生的并不是我。
我不太清楚自己在哪,似乎所有的关节都不能用,我想转转眼珠,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也许我再次的死掉了……】
涉冬忘记了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了,彻底的忘记了,只是对于醒过来,他只觉得很无奈,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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