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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更离谱的是,他都不会记住他是住在他仅仅隔著街的那个小区里。又一个星期过去,这个星期关凌都没有想什麽,反正也没见著人。商应容的公司与李庆的公司隔得远,一个在城市的东边一个在城市的南边,开车的方向都不同,路上相遇的机会都没有。因著有在外的那半个月出差的时间打底,关凌也把习惯慢慢调节了,他不再早起,从以往的六点改到八点半,也懒得再做早餐,开车到路上随便哪个提供早餐的店里好好地吃上一顿,然後开车到公司,正好十点。因著他平时都是十点进公司,也无人知道他已经不再给商应容送早餐,像是什麽事也没发生一样,一切风平浪静得很。他也依旧五点下班,下班了也没著急回家,开车去花鸟市场逛逛,这天买瓶花隔天买棵树,打算把他那个闲置了多年有四十坪的阳台给填满。於是下班的日子也充实,回去弄弄土,摆放摆放,再收收家里,做顿饭吃,喝两杯红酒,躺下之後这愉快的一天算是过去了。有时去买菜,也会下意识地按著商应容的口胃买,不过回过神来嘲笑自己几句也就算了。关凌也不苛求自己这麽短的时候就把商应容的毒戒得一干二净,反正来日方长,慢慢戒就是。这天李庆黑著脸叫关凌回他家去吃饭。因为何暖阳今天又给他熬了汤。电话里,何暖阳跟关凌说你也是三十出头的老男人了,得喝点骨头汤补补钙。关凌笑,说他平时吃得挺好。何暖阳也没多说,只是催他跟著李庆过来。关凌挑食,商应容更挑食,他从不吃猪肉,更不可能吃猪骨头熬出来的东西,何暖阳是不信关凌平时会弄这些商应容不吃的给自己吃,这东西,不弄就补不上,哪怕手艺再好也是空谈。何暖阳好心,关凌哪会不知道,但他也不想这个时候解释什麽,反正也解释不清。他跟著李庆回去吃了一顿,刚放下筷子,李庆就板著脸指挥何暖阳给他弄这个弄那个,摆明了要赶关凌走。关凌识相,尤其识老板脸色的相,老实地摸摸鼻子走了。车开到半路,在等红灯时,手机突然响了。一看,居然是商应容。关凌愣了一下。&ldo;应容……&rdo;关凌接了电话,语气如往常一样温柔里带著笑意。&ldo;有空?&rdo;而商应容一如往常般简洁。&ldo;有事吗?&rdo;关凌声音语气未变,变的只是话里内容。以往,他只会回答有空,无论有没有空。商应容在那边像是有所察觉,顿了一下,说:&ldo;没事。&rdo;而他说完也没打算再说了,关凌一时不知说什麽话接才好,脑海里搜刮著用什麽话结束掉这个电话才不著痕迹时,电话那头也在沈默著。&ldo;那没事我就挂了……&rdo;关凌想了几秒,还是觉得直接点好。&ldo;你在哪?&rdo;商应容却又问了这麽一句。&ldo;车上,赴朋友的约。&rdo;关凌信口张来就是谎言,他现在并不怎麽想见商应容,如果商应容想见他的话。虽然快一个月了,有些东西不去惦念也慢慢有了别的新的习惯,但就是因为正在建立新的习惯之间,他不想见到因其有老习惯的那个人。等巩固巩固了再说。他说著,为了话里的可信性,在刚好可以转弯的路口跟著转方向的车流走,不再按回家的路线走,打算去找间酒吧去喝点白开水消磨消磨下时间,晚点再回去。他心思慎密,就算撒谎,也从不给人把柄。&ldo;到我这边来?&rdo;商应容在那边又抛出了这麽句话。刹那,关凌哑笑,嘴里话音里却温柔笑意不减:&ldo;就不过来了,就快到地方了,路上现在有些堵,开车过来也不方便。&rdo;他熟练地打著方向盘,车又打了个转,上高架,离家那边越来越远……商应容在那边又顿了一下,然後淡淡地说了句:&ldo;是吗?&rdo;关凌轻&ldo;嗯&rdo;了一声,那边就挂了电话。关凌真找了个酒吧喝水,看著酒吧里群魔乱舞,他挑了个偏僻的包厢点了壶苏打水喝,点的酒就寄在老板那,等著哪天有空了找人过来喝完它。今晚不方便,他开了车出来,他也不喜欢找代驾开他的车。半晚回到家,也著实累了,躺在床上就睡了,根本不需要什麽酒,再加粒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