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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吻她,与她亲近。还问她想不想程少仲?欢迎不欢迎她的到来?弄得何若菡面红耳赤,窘迫不已,万般无奈。她暗中捏了程少仲一把,程少仲恍然大悟,才出面制止了索菲娅的信口开河。
被索菲娅吻得很不自在的程汉儒夫妇,脸上笑着,心里却暗自嘀咕,这位洋媳妇如此不顾礼法,以后生活在一起可怎么办?
韩玉茑看出了两位老人的担心,更看出索菲娅短时间很难适应中国的礼法,和全家人融在一起,便把程少伯叫出去,让他问程少仲打算怎么安家,回不回来住。
程少伯问了程少仲,程少仲对此早有安排。他说索菲娅母子一时适应不了中国的茅房,也离不开西餐,还是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吧。再说,慈善医院的楼竣工后,他这副院长届时会分配到住宅楼的,楼上是水厕,还有电,生活更方便些。当然,他没提何若菡。其实,他心里的主要障碍是何若菡。他不见她也就不想她,如果天天住一个院子,又眼睁睁看她与哥哥生活在一起,他的心里会承受不了。所以,还是拉开距离的好——妈的,这个方志武!早晚有碰上的一天!——他把怨恨都记在方志武的账上。
六
深秋的柏林寺多少有点冷寂,满院的古柏虽不像路旁的阔叶树全落光了叶子,也还是比夏季时显得萧疏了许多,让人看到了无法拒绝的寒冬影子。
方志武此时的心情正如同这深秋的景象。从奉天来北平两个多月了,大帅还没有归去的意思。来时说最多十天半月,大家就都没穿那么多的衣服。连日来秋寒袭人,许多战士都患了感冒,每天咳嗽不止。他这个卫生处长,虽然想尽了办法,可治好了一批,又病一批,带来的药很快用光了,让他无可奈何。昨天,因为俄国闹起了十月革命,驻华俄军要撤回国,为争夺与瓜分俄军在华利益,外国驻华公使们纷纷搞地下串联。北平高层人物里也有些新动向,已决定离去的大帅便又临时改变主意留了下来。作为大帅表侄的他,抱怨了几句朝令夕改,竟被大帅骂了个狗血喷头,并限他两日内治好所有人的感冒咳嗽。方志武挨了骂,心里别扭,就朝副处长唐人杰撒气。唐人杰被驱逐出美国,在香港转悠不出名堂,就来东北军投奔方志武。方志武本来向东北军大帅张作霖谎称乔治城大学因一名留学生的偷窃行为,便将全体中国留学生驱逐出境。张作霖根本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也就一直没给方志武安排工作。这次唐人杰来投,正好帮方志武做了证明,才骗过了张作霖,把他俩都安排在司令部卫生处当了正副处长——毕竟留过一回西洋嘛!此时,唐人杰因夜里打麻将玩得太晚,还有些睡眼惺忪,方志武就斥责他是江湖赌棍,罚他想办法去采购药品。
唐人杰带了两名战士,出了柏林寺,打听清楚鼓楼大街鹤年堂的药最有名气,便一路朝鼓楼大街而来。
在美国留学期间,唐人杰虽然接受过方志武的周济,但在二人之间的关系上,唐人杰一直是领袖。后来在洛杉矶开诊所,也是他唐人杰操纵方志武。现在,情况不同了,方志武成了他的顶头上司,并且开口训斥他是江湖赌棍,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心里竟比北平的深秋还凉——好一个江湖赌棍!骂得好!想一想吧,包括你方志武,谁又不是江湖赌棍?大家都在赌嘛!人生舞台不就是个大赌场吗?等着瞧,我唐人杰总有一天会赌个彩头给你瞧瞧!哼!
不知不觉,鹤年堂到了。
唐人杰一见匾额上的落款,不禁吓了一跳!正是当今代理大总统冯国璋的墨宝。难怪说,这家药铺有点名气,看来不假。再看门楣上的对联。上联是:修合虽无人见。下联是:真诚自有天知。品味过后,觉得不光是豪言壮语,也像一种泰然自诩。他毕竟也吃过几天这碗饭,还是能感觉出这个药铺的分量的,便推门而进。
正巧范沉香与程汉儒都在,见有军人进来,忙起身相迎,让座献茶。唐人杰落座后,先自报家门,又说明来意。
范沉香当即根据军人之便开出两种药方:治感冒——一贴灵。治咳嗽——百部汤。两者配合使用,保证药到病除。
唐人杰首先按人头买了一贴灵,又遵范沉香之嘱,每人按百部二十克、蜂蜜十克购了汤剂。范沉香嘱他一贴灵着患者贴于肚脐,再将二十克百部水煎两次,共取汁三小碗调匀,分三次加蜜服下。唐人杰将这些一一记于本子之上,待要付款时,发现所带银元不足。范沉香立即表示无所谓,有多少付多少,余者一概免了,并信口说出自己也在奉天干过,开过神农堂药铺,东北军是家乡军,也就都是一家人云云。
程汉儒听范沉香交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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