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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气恼得恨到了极点。
“罪魁祸首就是那个鬼贝勒!”她好想咬他的肉!“我诅咒你成不了亲,诅咒你做不了真正的汉子!'
重拾起柴刀,她狠砍一刀子就恨声骂过:“海灏臭人,我诅咒你!天地为鉴!咱俩是仇人、是敌……”
“海灏得罪你了吗?”
忽然,一声低低的轻笑在她耳边响起。
气恼仍盛的梦云正欲赶人,却在抬起螓首的一瞬间怔住了,如遭雷击
“小兄弟,你怎么了?我对自己的容貌挺有信心,应该不会吓着你吧?”海灏忍不住笑了,这黑面小男孩好似见了死神般,竟怕成这模样?
“你……你怎么在这儿?”微启朱唇,她颤抖的两片唇瓣像是飘零的落叶在风中飞舞。
她真的是……吓坏了!
眼前的男人就是在“芙蓉院”里轻薄她的无耻之徒!
“我不能在这儿?”原是一时兴起四处走走,不意竟让他瞧见这有趣的一幕。
“你忘记我了吗?”梦云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眼里时而轻佻、时而狡黠的光芒,和那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浪荡味儿她永远也忘不了。
可他竟忘了她?忘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海灏打趣的问:“我想,我们没照过面吧?我不记得见过仁你这么黑污的脸色。”
“黑污?”愣了一下,她方才想起自个儿的脸抹上眉炭粉儿。
可为什么她误认为他忘了她时的一瞬间,竟感到小小的愤怒和一丝丝的…失落呢?
“你是在神游太虚吗?”
微俯低身,海灏以两指箝住她的下颚,几乎是霸道的命令她与他相对。
这一凝眼对望可不得了!
勾着邪笑的地与她鼻碰鼻、额社额、唇瓣几已相触贴,而她胸口怦怦怦的响着,里面的心脏几乎要跳跃出来,似乎再也不愿意安安分分的待着。
最教人害怕的是,一股莫名的热辣激流以迅雷之态,火速的烧遍她的四肢百骸,侵袭着她的筋肉骨髓。
她的脸儿好烫、好烫,晕晕麻麻的……
完了!完了!这个好看的浪荡男子肯定是在她身上下了符咒。
像他这样有着如斯邪气的飘逸,和豪放得仿佛掌控着世上一切的人,肯定不是善良之辈。
可他干什么吓她呢?她又没招惹过地?正确点说,她和他根本是不相识的两人。
可如果不是他下符咒,她怎么全身上下古古怪怪的好生奇异?
噢!她一定是犯病了。
是的是的,她这几日没吃好、没睡好,又得劳役做苦工,一定是染了风寒,而且这个俊美得好似天神的男子又不是江湖术士,断然不会对她施予符咒才是!
“可以告诉我,你为何痛恨海灏贝勒吗?”
海灏揉了揉她的发,放开对她的箝制,好整以暇的等待回话。
梦云先是用力的搓搓自个儿的脸颊,整了下心绪,并且退后几步,决定还是离他这一点儿比较妥当!
老半天,她才很小心的反问道:“瞧瞧阁下你一身华衣锦缎,头戴玉冠,也许你认识临宣王府的人,也许你是海颇贝勒的友人,如我在你面前数落那贝勒爷的坏话,而你跑去告状,那我怎么办?
“我的三个哥哥总是奉持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我人现在在'逍遥号”上,天晓得啥时候才回得了北京城哩。“
“你起怕被那个坏贝勒给扔下海去?也怕被刑求?”海灏这一问,心里觉得真的起愈来愈有趣了。
“欺凌弱小不是皇亲国戚一贯的作风吗?”梦云冷哼,下巴早抬得高高的。
“我以人格保证,绝对不说予第三人知晓。”
“你发誓?”
“我发誓!”这可是他二十二年来唯一的誓言!没想到这小黑面的伙夫,居然使他立誓承诺?!
海灏不禁自我嘲讽的轻狂一笑。
“既然你立誓了,我就告诉你吧。海灏贝勒很恶劣、很可恨、很无赖、很没心肝!”既然要过瘾的批评海灏贝勒的凶狠,她决定盘腿坐下。
而她眼前的“真主儿”,亦即她口中不堪到极点的海灏,却不知该拿这小黑面如何才算妥然。
他实该恼怒的把这小黑面扔下船,让鱼群分食干净,但看在小黑面“取悦”了他的份上,他不想追究,更不愿意曝露他即是他以为的“很恶劣”、“很没心肝”的海灏贝劫。
“要不要坐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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