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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儿。不过才小半天的工夫,她便与阿宝娘亲熟了起来,到后头简直是难分难舍,如胶似漆。她睡午觉也要阿宝娘亲抱在怀里睡;阿宝娘亲去茅房,她也要跟到门口守着。
傍晚,她正跟着娘亲编花环玩儿时,大文与小武拖着鼻涕跑过来,他两个像是怵她,因此也不敢靠近,只扭扭捏捏地躲在远处看着她。阿宝招手让他两个过来,从袖子里摸出帕子,给他兄弟两个挨个地擦脸,又问:“你爹娘呢?怎么今儿没见着?”
大文才要说话,树儿已在阿宝娘亲身后对他咬牙瞪眼挥拳头。大文一缩脖子,吓得赶紧带着小武跑了。
晚间,她要阿宝娘亲给她洗澡。二人扯了帘子,兑好热水,脱了衣裳,再一起爬到浴桶里,她坐在阿宝娘亲的膝头上,二人嘻嘻笑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阿宝娘亲摸摸她藕节似的小胳膊小腿儿,她则摸摸阿宝娘亲的眼睛眉毛与鼻子。
阿宝娘亲道:“我是你的娘亲呢。”
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阿宝娘亲问:“那你怎么不唤一声娘亲来听听?”
她心里忽然便觉得有些委屈和不好意思,于是垂了头不吭声,两条肉肉的小胳膊却环着阿宝娘亲的腰不放松。
阿宝娘亲抹了一把脸,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笑道:“你不愿意就算啦。”
她默默垂首良久,忽然又轻轻唤了一声:“阿宝姐姐。”
树儿心里想着其实唤一声“娘亲”也无不可,只是不知怎地,却有些唤不出口,但也又没有小孩子直呼人家大人名字的道理,于是心内计较了一番,折中了一下,唤她一声“阿宝姐姐”。如此,既不至于失礼,也能显出自己待她的与众不同和亲热来。
阿宝姐姐嘻嘻嘻地笑几声,呜呜呜地哭两声,又把她搂在怀里好一通嬉闹。等水都凉透时,二人才从浴桶中爬出来。树儿又让新晋的阿宝姐姐为她穿衣裳梳头发,衣服才穿到一半,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从门外闪进来一个人,把她的阿宝姐姐脚不着地地半抱了出去。
树儿轻轻叹了口气,不明白爹爹今日为何会性情大变,真是令人汗颜。
外间的木门一通乱响,便听阿宝姐姐气喘咻咻地嚷道:“姓十的贼!你滚!你滚!”许是怕里间的她听到,刻意压低了嗓子,但却能听出阿宝姐姐她着实动了怒,随即又是噼里啪啦的一通闷响,必是有人身上挨了拳头,不消说,吃了老拳的那个,想来还是她那身为护国将军的爹爹。爹爹并不答话。拳头声响却渐渐低了下去,随即又是阿宝姐姐口中发出喘不过气似的唔唔声。
她心里好奇又着急,生怕她的阿宝姐姐吃亏,便忙忙赤足跳下床,扒着帘子往外觑了一觑,只见阿宝姐姐被爹爹紧紧地抵在门上,两只手还被攥在头顶上方。爹爹大约是为了使阿宝姐姐不再叫骂,竟然堵住了她的嘴巴,用他自己的嘴。
但阿宝姐姐还在奋力挣扎,忽然间,爹爹一下子松了手,捂住自己的嘴,委屈道:“好好的,你咬我作甚?”
阿宝姐姐气哭了,低声嚷道:“就知道你是个贼!哪个同你好好的?滚滚滚!臭流氓!我的树儿还在里间!”
爹爹涎着脸道:“若是树儿她不在——”话音未落,下巴连着脖颈已挨了一爪子,顿时几道血痕立现。树儿都替爹爹觉着疼。但阿宝姐姐的那句“我的树儿”却使得她心里边美滋滋的,甜蜜蜜的,也顾不上替爹爹委屈了。
爹爹还嘴硬辩解道:“她还小,如何能算作是人?”
树儿一听,也差些儿气哭了,当即摔下帘子,跑回到床上,生起了闷气。因为小,所以算不上人,这是什么话?这还是她的爹爹么?
爹爹又挨了几爪子,这才无可奈何又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阿宝姐姐擦着肿起来的嘴唇,胡乱理了理皱巴巴的衣裳,气哄哄地进了屋。
晚间,树儿自然也要跟着她的阿宝姐姐睡。小果子把她的小衣裳都送了过来,其后却磨磨蹭蹭地不肯走,拉着她的阿宝姐姐嘿嘿嘿地笑。树儿又吃起了味,赶紧把她赶走了。
小果子前脚才走,桑果后脚也闪身入内。桑果先与阿宝姐姐咬了半天的耳朵,说了一堆的话。她竖起耳朵,只听出自己的大名“怡珩”二字。不知为何,阿宝姐姐听得要哭不哭的,咬了好一会儿指甲才安生。
桑果与她的阿宝姐姐说完话,又来拉着她的手叹一气笑一气,嘴里反复念叨:“小小姐你晓得么?你毛毛头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我抱你抱得比谁都多呢!小小姐你晓得么?你长得真好看,你毛毛头的时候就好看,你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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