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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沒人牽制,就是近乎危險的複雜和永不安歇的固執。」他重複桑晚宜的話,一字不差中多了淡淡的得意,「你得牽制我。」
「我怎麼牽制你?」燕知聲音又低下去。
牧長覺往燕知的鎖骨上湊,「我記得我剛找著你那天晚上……」
「牧長覺!」燕知拿著那個小水果叉把他叉開,「你怎麼就不能不提……」
「我怎麼能不提?你把我當別的……東西睡了一晚上,讓我管你叫完『老師』叫『爸爸』,我還不能提?」牧長覺根本不怕他那個小叉子,「我就要提,你那天晚上還跟我商量了一個別的事兒,你想想還記不記得。」
燕知慌了。
因為這個事兒牧長覺可以說是信口拈來,每次都有點新的版本。
他自己能回憶上來的場景都沒什麼台詞,全是動作。
燕知根本不記得自己當時還說什麼了,「商量什麼了?」
「你跟我說了一個教堂。」牧長覺幾乎把燕知完全包進了懷裡,「你說以後帶我去那結婚。」
燕知不確定,「可我還沒……」
「你沒想好什麼,我幫你想。」牧長覺說一句話就在他脖子上蹭一下,「是想以後病好了找個年輕的,還是以後病沒好又有個好理由把我扔了?或者世上的人怎麼看我,怎麼看你?還是想你我的家人朋友事業?」
燕知讓他說得無話可說。
牧長覺把他的顧慮全說出來了。
「你別想了吧,燕天天。」牧長覺的嘴唇若即若離地貼在他的頸靜脈上,「你想想我,想想我把孩子弄丟了之後覺得當人是真的沒意思,但萬一他還看著我呢?我為什麼演戲,因為我很擔心如果連這兩眼天天也看不著,他難受了該怎麼辦。我為什麼體面,因為我為人兄長為人依靠不能給天天丟人。我為什麼像他們說的死過一次又回來,寶貝,因為我捨不得。」
燕知讓他說得呼吸急了起來,「你威脅我。」
「是啊,我威脅你。」牧長覺用手輕壓他的胸口,「如果你還害怕我,就可以用我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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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燕知在家歇了幾天已經覺得沒事兒了,但牧長覺覺得不行。
牧長覺現在完全不掩飾了,動不動就「你不聽我的我可哭了啊」。
雖然他沒再真哭,但還是成功硬按著燕知在家裡踏實躺了小一個禮拜,等手上和膝蓋上的血痂慢慢開始掉了才讓他自己走動。
等燕知再回學校,都要快放暑假了。
但康大的研究生都卷,基本還百分百在崗,能以一己之力水動整個校園論壇。
【燕知回學校了啊啊啊啊,他今天扎了個蘋果揪揪,憑什麼啊男的憑什麼這麼可愛啊!】
【真的誒,顯得年紀好小啊像高中生!】
【我呼吸不了了……他真的,適合跟我辦一場夢中的婚禮。】
【嗚嗚嗚我失散多天的老公,感覺怎麼又漂亮了好多?】
【臉蛋鼓了一點兒!氣色看著好了!!】
【我今天就要實行我的臨時立法權!燕教授這種長相扎這種頭髮是違法的!容易把我可愛洗!】
【我老公旁邊怎麼老有牧長覺,我真的會崩潰……雖然是牧長覺但是是燕知啊!!】
【牧長覺挺好的,讓我有很強的危機感,等一個澄清。大明星請找大明星,燕老師屬於康大。】
【雖然微博說只差正主蓋章了,但我不信,等澄清。】
燕知對自己在論壇上掀起的風浪一無所知,正在珍惜自己爭取到的校內十五分鐘散步機會。
今天院長約了他到實驗室談話,還有十幾分鐘到約定時間。
要談什麼燕知其實心裡有數,所以反而沒什麼好緊張的。
六月中天氣挺熱了,但是燕知不怎麼怕熱,走在樹蔭里反而挺舒服的。
他在前面走,牧長覺就在後面慢悠悠地跟著,並不像在家的時候抓住每一個機會找他說話。
但就像是燕知小時候那樣,他一回頭牧長覺就立刻問他,「怎麼了?」
燕知搖搖頭,「看看你熱不熱。」
「熱了?」牧長覺跟上他,把手裡的隨身杯擰開遞給他,「喝點水。」
杯子裡是溫糖水,燕知喝完又稍微出了一點汗,抬手抹額頭的時候才發現有點不對,手指在頭髮上壓了兩下,摸到了自己頭頂的蘋果揪,「牧長覺!你怎麼都不告訴我啊!」
他前幾天低燒的時候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