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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康紧随着跃出洞口,地牢内太黑。没有看清任我行长什么样,此刻藉着月光才发现他一头乱糟糟的白发,脸色因为长久不见阳光显出异样的惨白,便如刚从坟墓中出来的僵尸一般。可一双眼睛却是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让人隐隐生出些许畏惧。
好浓的暴虐气息!
任我行落地之后,扫视了一圈跪拜在地的教众,又见救他出来的杨康并没有直跪行礼,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
刚才在牢底。没时间解释,此刻杨康迎着他骇人的目光,缓声道:“在下云山派杨康,奉掌门之命救教主脱困。”言罢,便毫不犹豫地放出两枚破空响哨,顿时清脆的哨声响彻云霄。
那名一直跟在杨康身边的向问天心腹,也抬起来头,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任我行回头望了望已经露出河床的西湖,以及那个正在塌陷的洞口,忍不住赞道:“你们竟然想出抽干西湖之水的法子。真是妙计,妙计!”言罢,又是仰天大笑。
杨康瞥了一眼那个地洞,心中却是有些焦急,见他出言称赞,当下接过话来,说道:“此计策是我派掌门所定,现在我派掌门和贵教向左使正在不远处的梅庄鏖战,还有任大小姐,我们是不是……”
“盈盈……”任我行乍闻“任大小姐”四字。心神一震,随即又是一飞冲天,直朝梅庄而去。
杨康松了口气,跟着喊道:“我们也去!”自己率众紧紧跟上。身后两名云山派的弟子却是不动声色地再次潜入了地牢。
…………
梅庄之内,两派人马,两种心思。
梅庄四友抱着必死之心反扑,向问天等人却已经心知任我行已经脱困,没有了后顾之忧,动起手来更是毫无顾忌。
能擒则擒。不能擒则杀!
云歌此时对上了黑白子,心中却是惦记着杨康那边的情形,眼见黑白子手中棋枰砸向自己左肩,连忙侧身闪过,右手长剑剑柄猛猛砸在那棋枰之上,震得黑白子急退一步,他内力修为不比黑白子差,对方又有毒在身,硬碰硬地相抗,自然占不得上风。只是这黑白子武功胜在奇巧精妙,那附在棋枰之上的黑白棋子时不时突然击出,防不胜防,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一招震退,举剑便上,黑白子又是移枰相迎,这又沉又大的棋枰在他手里倒像是一方盾牌,用来防守再是合适不过。接连两次挡下云歌的斜刺,黑白子侧身一让,再次举起棋枰砸了过来。
云歌被这古怪的武器戏弄得上了火气,当下大怒,反身一个肘击硬撼对方棋枰,随即右脚一抬,踢向他的下盘。
黑白子冷笑一声,似是就在等这个机会,掌中棋枰一震,一黑一白两枚棋子径直射向云歌面门,同时右手双指一并,点向他的腿骨。
云歌大骇,黑白子那一手“玄冰指”是能将水凝成冰的,要是被他这么直接点中,这腿可就废了,当下顾不得那两枚棋子暗器,连忙收腿一蹬,向上跃起。
意料之中的黑白棋子并没有击中自己,云歌诧异之际,却发现那两枚棋子在他面前诡异地改变了方向,朝着大门而去。
门口,一位白发黑袍的老者轻易地握住两枚棋子,再一扬手,棋子却是分别射向场上激战的黄钟公和丹青生。
老者自己则是挥掌向前,直袭黑白子,宽大且破旧的黑袍挟带呼啸风声,刺人耳膜。
黑白子眼中大骇,双手紧握棋枰,试图拦下这几乎是生平仅见的凛冽一掌。
却是徒劳。
棋枰被一掌震飞,上面所附黑白棋子散落一地。
黑白子吐血倒地,一掌落败!
与此同时,那飞射而出的两枚棋子也是不偏不倚地正中黄钟公和丹青生肩头,两人身形一挫,同时回身望向来人。
来者正是任我行。
来到院中,一掌败了黑白子,任我行仰天大笑,一头白发披散飘荡,恍若一尊阎罗:“梅庄四友,见到本座还不下跪?”
“教主。”向问天面露喜色,忍不住出声。
“爹爹。”任盈盈早已星眸含雾,泫然欲泣。
不同的称呼,却是一样的喜悦。
任我行眼光只是在他们脸上一扫而过,没有丝毫停留,仍是面向黄钟公等人,一脸暴戾之色。
黄钟公四人原以为机关一启,任我行已死,谁知道对方竟然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一时竟不明白他究竟如何脱困的。
明明向问天等人并没有进入密道,明明机关已经启动,怎么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