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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非烟撇嘴道:“吹牛不用本钱,我从小就不施脂粉,哪来的香味儿。”
云歌故作惊讶,道:“真的么?待我仔细嗅上一嗅,别是真的弄错了。”说着,便探头到曲非烟脖颈旁,作出一副要大嗅特嗅的姿态。
曲非烟脸上涨红,心中慌乱,不自主地伸手去推,一掌狠狠打在云歌胸口。
云歌“啊哟”一声,仰身翻落马下,重重摔在床上,曲非烟也是惊叫一声,花容惨变,这一掌危急中不暇思索,竟用上了几层内力。此刻一见云歌直倒下去,连忙俯身云歌脸旁一探他鼻息,生怕他死了。
忽听云歌出声道:“没错,没错,我嗅了这么半天,再不会有错,一定是这股香味。”
曲非烟一听他的声音,又见他狡黠的眼神,便知道自己被他戏弄了,当下狠狠地捶了他两下,娇嗔道:“竟敢戏弄本姑娘!”
云歌见她红晕满颊,梨涡微现。晚霞映照之下,艳丽不可方物,不觉动情,柔声道:“来找我什么事呀。”
此刻两人一个平躺着。一个俯着身,说不出的暖昧,曲非烟忽觉得他的声音变得又柔又轻,仿若轻风细语回响耳边,心却有如揣了对小兔子般怦怦乱跳。连忙直起身子,侧过脸去,让晚风吹拂自己发烧的面颊,半晌幽幽道:“本来是想给你认个错的。现在我又不想认错了。”说完,狠狠地瞪了云歌一眼,又恢复到了平日里刁蛮任性的模样。
“认错?”云歌这时也直起身子,不解地问道。
曲非烟点点头,惴惴不安道:“我今天一时冲动杀了那个慕容景天,是不是坏了你的计划安排啊?”
“原来是这事啊。”云歌松了一口气,听曲非烟来“道歉”。云歌原本还以她又闯下什么祸了呢,原来竟是为这事情,当下安慰道,“没事,我本来就没有打算饶了他。”
曲非烟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当下也就放宽了心。杀慕容景天之时,她听到云歌喊了一声“非烟不可”,心中已经有了悔意,可是却是没有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终究还是下了狠手。此刻见云歌丝毫没有怪罪之意。压在心中的一块石头这才落下地来。
“接下来怎么办?要去找那位黄姑娘吗?”曲非烟问道。
云歌点点头,说道:“恩,既然答应了黄岛主,就尽力一试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曲非烟低了低头,答道:“哦。”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云歌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曲非烟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咬咬牙,问道:“那个黄姑娘和你什么关系啊?”
女人真是八卦啊!
“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啊!什么关系呀?”
“和你没关系啊。”
“我就问问而已。”
“小孩子家,别问!”
“我不是小孩子。我很大了!”
“我怎么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浓浓的酸味啊。”
“哪有啊?……好呀,竟敢嘲笑本姑娘!”
…………
云歌和曲非烟来找梅超风的时候,穆念慈正在帮她梳头。那一头披散的青丝被挽起了一个髻,额头上受伤的地方用带了药的朱红描了朵梅花,画了眉,她虽为陆乘风的师姊,实则只是入门较早,比陆乘风还要年轻上许多,如今静坐在那里,只是不说话,哪怕一身素衣,却似是比满院的桃花还要艳上几分。
这黄药师还真是个挑剔之人,若是一般的俗人,哪能入得他的门。
梅超风与陈玄风私自成亲后,一直躲躲藏藏,但凡见过他们的人,多是死得干净了,后来陈玄风死了,更是鲜少现身于人前,是以她这容貌竟是没多少人看见过。
只可惜,她自己看不见。
“师傅原本来这般好看!”杨康静立在一边,忍不住赞道。
穆念慈回过头来,对杨康微微一笑,笑容中满是甜蜜。虽是无声,那幸福却在不言中。
这幸福原也不是用看的,梅超风在旁即使是眼盲也还是感受到了,拿起桌上新沏好的茶,只觉热烟萦绕而上,清香扑鼻,小啜一口,那眉头却是皱得更深了。
桃花岛上,原本就没有粗鄙之人,当年她也曾是这般梳着漂亮的发髻,喝着新煮的香茗,只是这些年在外面,丈夫死了,腿也伤过,眼也盲了,又练得是极为恶毒的功夫,是以心也躁了,茶是喝不出味道了,甚至说喝也懒得喝上一口了。
一切仿佛还是昨日一般,一切又似乎已过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