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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要费尽心力的去求长生不死,长生有什么好?人生一世百年时光,却总还嫌活不够,爱不够……我却盼望,从来没有遇见过你……”
梦影
“对不起。”除此之外苏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楼却突然一把挣开他,虽然仍是一副摇摇晃晃的站不稳的样子,分明很虚弱口气却十分冷硬:“你没有对不起我。”
苏愉愣了愣,小楼背对着他,垂着头,乌黑的发有些凌乱的垂着,湿嗒嗒的搭在他肩上,苍白的面容上漾起惯见的阴冷的笑:“你是苏愉,不是战神扶苏,我只是小小冥府鬼差,不是二太子,你没有对不起我。”
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偏院。
雨下的愈发的大了,隔着重重雨幕苏愉看着小楼离去的身影渐渐模糊。
惨惨一笑,不知因何声音有几分沙哑,苏愉同样被雨水浸透的袖子掩住双眼,过了些时候,才叹道:“自作孽。”
缘分两个字,其实可以换种说法。好又好不成,散又散不了,这么纠缠着死折腾,无从拿起,放不下来。孽债。
说是有缘无分么,在不老不死的神的眼里,多么讽刺。
连自己都恍惚了,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无怪乎那个痴情的小狐狸要说他羡慕凡人。
很多时候……凡人,还比较好吧。
偏院出去后再走过一个长长的回廊就到了季连常日里待的,那个满是血色桃花的大院子。在一百年前,这院子的主人还是那个风华无双惊才绝艳的青年才俊,却为了滟君一句话守在这宅子里等了三年。
滟君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只带了一把伞,走的时候也是孑然一身,那伞,早已不知去了哪里。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记忆,仿佛这人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消失的彻彻底底,只留下一句话:“七月桃花开的时候我就回来。”
他只是这么说,他只说他会回来,甚至没让季连等他。
可叹季连却等了他三年。
空空守候三载光阴,却不曾等来半点音信,只徒他与日俱增的浓浓失望,最终心力交瘁一病不起。
说到底他们两个都是一样的人,都不能予以真心。
原是他负了别人的,终有一日会有另一人来负他,这是报应。
合该他受的。
自作孽。
傅传打从七岁起就开始伺候季连,那时候他是个小小书僮,只需伴着自家公子读书就好,后来长大了,这做的事也多了起来,但到底还是不会有多忙乱的,季连这人好清静,不会有多少事情要他忙活。
后来有个叫滟君的人来了,之后又走了,傅传一一看在眼里,他不懂季连和那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可随着时日渐久,多少也知道了些。
不想素日清冷的人一旦认真起来会是这般绝决,如飞蛾扑火,感情浓烈而绝望,至死不休。
季连病倒之后傅传终日守着他,为他端茶送药,这是他当下人的本分,可照顾季连时傅传心里更多的是不忍,打小便和这季连生活在一处的,多多少少都存着些感情。
季连的病却一日重似一日,人也消瘦的厉害,一张脸苍白的像张白纸,只有那对眼眸还是清明澄澈的,痴痴的看着院子里的桃花。
傅传却知道,这对眸子宛若即将燃尽的灯火,总有熄灭的那天。
七月桃花开了那人就会回来。
见季连多一分憔悴傅传的心里就多一分愤懑,七月桃花怎么可能会开?
那人明摆着不会回来了,了季连却还是要等。
傅传不明白了,季连原是那样的性子,这般痴痴念念不肯放开的女儿家作派理当不该发生在他身上的,可就是发生的,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果真最碰不得的就是那一个情字。
多情总教无情伤,可分明,他家主子从来就不是什么多情种,那样寡情的性子,缘何就走到了这一步?
来的大夫都说这病是好不了了。相思病,是无药可医的。
这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季连的身子依旧没有任何起色,连眼中的神采都黯淡了许多,傅传愈发的担心了,心想也许他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可一日大早情况却莫名转好了许多,傅传见了心底自是欢喜,以为他看开了,这病就要好了。
谁想他才出去一会儿回来时却已不见了季连的影子,着急着正要去找时却听见了琴声。季连在落满雪的院子里抚琴,脸上是少见的温柔的笑,他身后是那些在白雪的映衬下愈发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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