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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像她有某种他所在意的轻度残缺,某种麦尔必须克服的细小困难一样,他将一个枕头塞到了她肚子下面,接着又塞了一个,他轻拍了她两下作为警告或是作为抚慰。他伸出强壮的手臂把她朝自己拉近,进入的时候动作十分精确,两人身上彼此触碰着的肌肤不过三四寸,他在她后面用力冲撞着就像暴风雨里沉重的木门,接着风暴过去了,门摆开了,一切又归于岑寂。
我遗失了我的青春(7)
莉莲醒来时发现麦尔的手在她身上,在使劲摇晃着她。
“你刚刚在尖叫。”麦尔说。
“是噩梦。”莉莲说,然后翻了个身,背朝向他。
“给我讲讲。”他温柔地说,于是她讲了,但并没有讲那个真正的梦,一旦说出那些字来她就会一整天都为苏菲而痛楚。她给他讲的是鲁本认为一个男人能够接受的那种梦。她告诉他,她正从一座白雪皑皑的山上向下走,来到一个坟墓前,是她丈夫的坟墓。她说他十分英俊,麦尔听了点点头。在梦中她十分悲伤因为她没有带着花来,于是她开始哭泣。每一滴泪都变成一朵花,没过多久坟墓上便开满了美丽的鲜花。
麦尔喜欢这个梦并深受感动。他在脑海中想象着她英俊丈夫的模样,一定身形苗条,有长长的黑发,透着一种悲壮的美。他想象着他们做爱的情景,莉莲的丈夫将她抱紧,让她贴着自己平坦的腹部,他有力而线条优美的手穿过她的发丝。麦尔温情脉脉地看着莉莲,随后又将她翻过身去俯卧在床上。
“可怜的孩子,”他对着她的肩说道,“那真可怕。”
“是啊很可怕。”莉莲表示同意。她撑起身子,好让麦尔再将枕头塞在下面。
在这之后,他们赤裸着身体在床上喝茶。麦克享用着他最爱的粉色饼干,莉莲则吃着裸麦面包,他们度过了一个美好的清晨。
“听我说,”麦尔说道,“我一点都不懂浪漫。”
“你待我很好。”莉莲说。浪漫并不是她所追寻的东西。
“我还是个不错的人。有些人则不然,我知道——你总能读到那些事情。但我还没……还没为结婚做好准备。”
莉莲笑了,继续喝着茶。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
“相信我。”莉莲说,她并不想使他感到羞辱,但这对父子之间的那些不能言说的事情已使她倍感厌倦。“没关系的,我了解。”
麦尔用不着去问她到底了解些什么,他寻思着要不要对她说出实情,寻思着她是个令人放心的倾听者,他们其实没有太多不同,他们两人都在这艰难时世中苦苦挣扎着,他们事实上可以彼此扶持。但此时莉莲已经起身,例行公事一样地开始洗漱了,没有感到一丝遗憾或渴求,也没有感到一丝爱。尽管这些都不是麦尔想要看到的,尽管麦尔会为自己导致了这其中的任何一种后果而难过,但在此种情境下连一种感触都体味不到的女人还是如炸药般危险的。
莉莲注视着他,毛巾落在她的腿上。她等待着。
“这么说,”麦尔开口了,“我们都能理解对方是么?”
“哦,是的,”莉莲应道,“当然。”
麦尔觉得莉莲是如此善于适应新环境(莉莲?鲁本会说。才不呢,甚至连她的第二语言都适应不来。但是这两个男人却很少谈论她),而莉莲则认为,在与鲁本之间发生不期料的骚动之后,麦尔的身体倒是一种柔淡的慰藉,由此她与这两个男人开始了频繁而稳定的关系。对于安全套的使用父子两人都无章可循,而莉莲则决意再不要怀上孩子了。当她的乳房开始胀痛,新榨的咖啡闻起来像臭鼬的臭气,红肉的味道让她作呕时,她丝毫不感到惊讶。但她每月的事儿仍旧按时来了又走,这倒让她觉得奇怪了。
莉莲的身体重又出现了她怀着苏菲时的一切症状。就像四年前那样,她早晨觉得燥热而夜里又觉冰冷,乳房柔软鼓胀,乳头颜色变深并且难以忍受内衣的摩擦。一天中大部分时间,她嘴里总有一股金属味儿,一种几近令人悲哀的食欲促使她用面包,饼干和馅饼把自己塞得满满的。
莉莲仍记得苏菲出生那天的每一个细节。她正站在院子里,分散在四处的小鸡向她围拢过来,好奇地聚在她裸露肿胀的双脚旁仿佛它们是新来的小动物。她站着,一只手揉搓着腰背,前挺的肚子撑着身上的便服,那件便服曾被改大了三次。她刚刚将一张床单挂在晾衣绳上,一阵剧痛便像蛇一样从她后背爬到腹股沟又蹿到肋骨上,接着在她周身环绕蠕行,啃噬着她的身体。她一定是倒在了院子里,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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