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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和当年一样,用手托着下巴,专注地看着我,做我忠实的听众,间或加入一些评论。烛光映照着她复杂地微笑着的脸,她说,雅科夫,你就是你,一点都没有改变。
那一天晚上,我又梦到了娜塔莎。学生俱乐部里灯光摇曳,空气中似乎荡漾着一种润泽的气息。我们随着《多瑙河之波》的优美旋律飞快地旋转着,旋转着……人们都注视着我们,在我的视野中一闪而过。我凝视着娜塔莎那美丽而坚强的脸庞,内心充满了重逢的欢乐和久别的忧伤。她笑着,笑得那么甜美,那么动人,那么复杂。
《一个普通中国人的家族史》 第九章 我的大学(1991~1995) 二十二、灯火阑珊处
与娜塔莎的分手,使得我再一次陷入精神抑郁的状态。那时我仍旧天天晚上到艺术美学教室去学国标,在疯狂的舞蹈中发泄心中的郁闷。在那群学国标的学生中,我有两个地方显得比较突出:一是跳得最好;二是显得沉默寡言,从来不主动请别的女孩子一起跳,总是一个人对着镜子自己练。有一天晚上,有一个女孩跑过来对我说,你跳得真好,教教我怎么样?我答应了,开始教她。就这样,这个女孩子进入了我的生活。
那个女孩长得非常漂亮:眼睛很大,白嫩的肌肤犹如在牛奶里面泡过一样,身材修长而匀称。她对我说,国标班上有个讨厌的男生总是在纠缠她,希望我总能和她在一起,好让那个男生死心。我笑着答应了。当时,我已经到大学四年级,面临毕业分配,又刚刚和娜塔莎分手,已经没有丝毫的兴趣再谈什么女朋友了。那女孩小我四岁,比我要低两个年级。在我眼里,她是个标标准准的傻女生,什么都不懂,傻得可爱。于是跟她认识了一个多月,我都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曾经告诉过我好几次,可都被我漫不经心地忘记了。
有一天,我在叫她时又忘记了她的名字,只好问她的一个同学。后来这事被她知道了,跑到我面前教训我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都一个月了还记不住人家的名字,也太没礼貌了。”这次,我才下决心记住她的名字:艳萍,鲜艳的苹果。她的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普通、使用频率太高了,以至于后来我到女生楼门口找她时,只要冲着楼上喊一嗓子“艳萍”,起码有五六个脑袋伸出来答应。
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在我的不经意中,那女孩子竟然开始精心设计她的爱情小陷阱了。她开始以我带会了她跳舞为理由,请我到省图书馆投影厅看电影,那部电影的名字叫《夺宝奇兵》,里头有一些我看来并不算太惊险的镜头,但足以把她吓得直往我怀里钻。我对她并没有别的想法,只好惊恐地躲避,后来她说我当时的表现像一只受惊的小绵羊。接着她又让我回请她,就这么一来二往,两人居然互相熟悉了。
那女孩听别人说起过我和娜塔莎的事情,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图书馆里上自习时,这女孩走到我面前,“笃笃”地敲了敲我的桌子,把我叫出来要跟我谈谈。我跟着她来到“思园”,一开口她就说:她觉得有的人真傻,整天追求着虚无缥缈的东西,不食人间烟火;有人喜欢上了他,自己却还不知道。我听了,总是觉得她像是在说我。
就这样,我们很自然地在一起上自习,很快又一起吃饭了。几乎除了上课和就寝以外,所有的时间我们都在一起。我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和努力,在漫不经心中开始了又一次恋爱,而且最终娶她做了妻子。正所谓“众里寻她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一年,我二十二岁,她则刚刚度过十八岁生日。由于她小我几岁,我总是象一个大哥哥一样让着她,也给她起了个苏联名字:Еланна,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说不愿意成为娜塔莎的影子。
大概我和女友的姻缘是命里注定的吧,有一天我们两人在镜子前面练习跳舞时,我惊讶地发现我们俩长得非常相象,虽然五官哪个地方都不一样,但是组合起来就是像。后来有一次我们一起到学校后门小餐馆吃饭,女老板坐在我们旁边,看着我俩说:你们兄妹俩长得可真象啊。我一听,赶紧说我们不是兄妹关系,把女老板弄得错愕不已。此后十年里,很多第一次跟我们打交道的人,也像这位女老板一样把我们当成兄妹,而不是夫妻。
女友就是湖北本地人,家里也没什么背景。在毕业分配前夕,我在毕业去向上还举棋不定,犹豫在是由叔叔帮忙到农业部去,还是到深圳的一家公司去,或者是就女友留在武汉这座破破烂烂的城市里三者之间。母亲得知了我们俩的事,大老远赶来跟我的女友见面。一见女友母亲就觉得我俩太象了,说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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