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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出一辙的温稳气度。谭亦辰不由多看了两眼,心想她那声“亦辰”倒是跟以前一样叫得顺口,又想起这样哪儿都挑不出错的女孩子大概是不会喜欢自己的,而眼前这个连呼吸都艰涩的家伙也是个为情所困的……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说情人节就该玩连连看,消灭一对是一对了。这世上只要有人生了情,不管配不配成对,有没有被消灭,过程中所体验的痛苦都是必然的。至于这痛苦到底能不能与甜蜜相抵,那就只能冷暖自知了。
这边谭亦辰逐渐恢复了工作状态,抓住南方细细交代“路程的精神状态很难判断是不是抑郁,有没有伤害自己或他人的倾向,你平时要尽量避免刺激他”,那边南洲轻手轻脚地上了楼,却对路程肯不肯见她毫无把握。
路程不在他的影音室,不在小起居室,那就更不可能在使用频率极低的客房里了。南洲站在自己哥哥及其男朋友的卧室门前,略略犹豫了几秒钟才抬手打算敲门,没料想这门居然没关上,一点点力施加上去立刻就开了——
可能他们真的是在一起生活得太久了,路程居然跟楼下沙发里的南方是一模一样的姿势,都是抱着脑袋颓然而坐,只不过他坐的是床沿而已。
南洲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觉得心底极其酸涩,紧接着又冒出一阵难以抑制的疼痛来,这一激动语气就再也客气不了了:“路程哥,我能问问你打算跟我哥耗上多长时间么。”
路程抬起头看着她,眼里空无一物,好像根本没听懂南洲在说什么。
“我哥从十年前开始就一直和你在一起,除了实在受不了才离开了半年,其它的时间里分分秒秒都在为了你忙碌。他本来是想做一个评论家的,现在一门心思替你打理公司,就像……”南洲被过于激烈的情绪噎得几乎气息不定,越说越替南方觉得委屈:“就像心甘情愿把这辈子就献给你一样。路程哥,那你呢?你打算再跟他一起生活多久?”
路程又缓缓地垂下头去,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有生之年,我绝不放手。”
南洲又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眼泪逼回去,张开口却还是微微哽咽了:“你们这样怎么能过得下去。你不能自己高兴了就跟他亲亲热热,不高兴了就这样吓他。他那么爱你,他受不了的。我只有这一个哥哥,他为了你跟爸妈闹得水火不容,心里可能已经不堪重负了,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这么吓他,他能经得起么……你还有路衔大哥和梁意姐姐能理解你,路伯父路伯母也不怪你,可我哥……我哥就只有你了。”
路程静静听着,合上的眼睑不断发颤,似乎无法承受这样锐如利刃的陈述。
“路程哥,无论我哥以前做过什么,他既然回到这里来了,你也接受了他,你就应该让他幸福。”
那种路程式的阴沉气场此刻已扩展到无限大,南洲显然不是对手,等来他一句“对不起,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之后便转身出去了,轻轻掩上门时甚至有些释然,一面揉着眼睛一面往楼下走去。
这一天的午饭时间彻底充作了惨剧时间,到了下午五点多,盛夏的强光开始黯淡下来了,路程也终于摇摇晃晃从楼梯上下来了。谭亦辰和南洲早就走了,只有南方一个人闷不吭声地坐在沙发里,其实是好几个小时都没变过姿势了。
常年相守,路程当然知道南方的性格:对外要他怎样无懈可击都做得出来,但转身回到他真实的小世界里,南方实在算不上抗压能力出色的那一类人。在学校的时候,忙得厉害了大作业就会拖到截止日期的前夜,虽然按时完成是能够确保无虞的,但他仍然会非常紧张地高速敲打着键盘,明知道越快越要出错,仍然没办法气定神闲。
今天这件事,恐怕是对他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挑战了。
路程躲到楼上去的时候心里极乱,连门都忘了合上,更不要说拉窗帘了。他在上面看到天晚了才下来,客厅里却以那双层隔光的窗帘阻断了所有的外界光,只开了一盏幽微的小灯,斜斜映出南方沉寂的身影。
路程忽然觉得委屈了,自己委屈,也替南方觉得委屈:本来两个人在一起什么都好,中途那件事他也在尽全力说服自己去原谅,为什么几句话一争就会弄成这个样子呢。
南洲说的一点也没错,既然绝不放手,那就应该好好对待南方,不该动不动拿刀去吓他。
这时候南方仍然在想谭亦辰临走前的话,总是不想贸然找心理医生来跟路程谈,宁可自己平日里对路程再多宽容一些。平心而论,路程今天一气之下的言论,其实也正是他自己的看法:本来作者就有选择视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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