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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瑛有些惊疑地抬头:“你怎么在?”
“没事了”刘青云轻轻拍拍陈瑛的头,拿手巾擦拭她的泪水。
“李大哥呢?”陈瑛突然紧紧抓住刘青云的手,声音里嘶哑而颤抖。
“灵堂……”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
终究我都没有回梁国也没再回京都,我想做个穷游人就当这是个梦或者是一场旅行。
想走过一座座城池,遇上战乱就躲避起来,也算安宁。
在每一座城镇居留不过一年,这离乱是世道也不必挣些什么银两,有吃有住的就足够了。
我办成小厮,不过在茶馆酒肆里跑跑腿,得空了就去当地有趣的去处玩玩。虽说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却也清闲。寂寞大抵是有的,可是却也同样是从所未有的平和。
据说慕容席雲去了王氏女为后,作为那场战乱唯一实力保存的王家,的确是很好的王室拉拢对象。又据说他追封颜紫苑为贤妃,以衣冠冢入了皇陵。这样对于那女人而言,也算……
这些,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一切我都似乎历经过,那些活生生就曾在我身边的人,成了说书人口中的故事。那些故事或凄美婉转,或惊心动魄,或豪情万丈。然而,那些话本故事里从来都不会出现一个叫陈瑛的人。
在茶馆里做小伙计的时候,听说书人讲着方氏一族如何跋扈,慕容皇族如何危在旦夕。当初的安南王现如今的圣上又是如何力王狂澜,前刘相如今不知云游何处的世外高人又是如何不求名利地主天子以登高位……
我笑了,至始至终我都不过是个局外人。故事好听就鼓掌,不好处便去给别人添加茶水。
每年芙蓉花凋谢时,我都会在夜里往北眺望。除了山高天广,我自然什么都看不见。其实我理应回京都一趟,去祭拜一下李大哥。墓前的草是否深了,有没有打理。节前节后,可有人焚香。可是,至始至终我都不愿再踏上给不了我太多悲喜却没有源头不愿回去的地方。
又有一次,我在更南方的玄青镇停留的时候,看到一人,骑着青骢马。身长玉立,俊美无比。那是刘青云,只身一人左腰挂着剑,右手里是酒壶,倒有些游侠的味道。当时我灰头土面,手里还牵着别的客官下榻时交给我的马。他不是那个他,我也不再是那个我。擦身而过时,我唇瓣动了动,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然后,嘴角勾勒,成了一抹只有自己知道的苦笑。
再后来,我三十好几了,好像真的累了。在一家酒肆做得长久,那家老板是个四十来岁都有了孙子的鳏者,我才去是他新丧了妻子。长相毫无特色,待人却是真的好。我能够理解为什么苏东坡四十出头便自称老夫了,女人三十好几儿子也该是要成亲的了。而我依旧只剩一人,没有归宿。
我学会了酿酒,味道也还别致。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差错,女人的身份被识了出来,也是该酒肆中工作的婆子告诉我,老板早就看出来了。只是见我身为女子孤身一人,却也可怜,便不拆穿好心收留了。其实这些年我的勤恳我是看在老板眼里的,老板也是一人早是相中了我。说与这婆子知晓,指望着给我些暗示。
我笑了,点了头。或许,真是老了的缘故,三十六岁啊!
作为续房我进了朱家大门,有三个和我相差不过十岁的人叫我娘,还有四五个六七岁大小满地跑的孩子加我奶奶。我笑了,并一直笑着给他们每人一个红包。
三十八岁,我居然生了一对龙凤胎,那时可真算是九死一生。有一恍惚间,我以为我的梦要醒了。可惜没有,我睁开眼时是第三天了。男人四十好几了,神情憔悴地守在我身边。见我醒来,高兴了握住我的手:“瑛儿你终于醒了。”
那一刻,他笑得像孩子。我庆幸我能遇到这个老实人,不高大帅气,却真心疼我。我也应该庆幸,高龄产妇能够成功生下一对双胞胎而没死去。该庆幸吗?我抱着小小一只的时候,有些愣怔不知了。
再后来,男人先我一步走了。我没掉泪,应为我知道我也活不长了。发丝雪白,牙齿只剩下左边两颗摇摇欲坠,耳朵失聪了,孙儿带着他儿子来看我是我认不得他也可看不清我那能跑能跳的重孙了。
夜里,卧在床榻上,隐约有种预感,这一睡恐怕就再也醒不来了。这样也好,泪水划过眼角我没力气去擦拭这样的不美好。闭上眼,终于还是睡着了。
“各位同学图书馆要闭关了,大家说是好东西准备离开吧”谁的声音传来,我打了个哈欠,泪眼婆娑。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