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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客户要改，又不是我要改。”苗苗一边拿着本子一边不耐烦的看着他，“有发唠叨这功夫不也改好了。”说完还向小吴翻了个白眼。

那个男孩没再说什么，有什么办法呢？人就是这样，当你是个无名小卒时，你可能对每个人态度都一样，但是，有朝一时，你升官了，发财了，你的尾巴就会开始翘起来，你不会再把那些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放在眼里。这只是某些人，当然也有些人，无论到了哪种位置，无论富有到哪种地步，他都会与人为善，低调做人。

某一天，客户来电话找我，一般我是不用跟客户交流的，虽然是设计师，但却不能直接跟客户沟通，听上去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但在这里，就是这个样子。设计师听到的永远都是被中间人传达过来的意思，而这个中间人则是不用干很多活且拿很多工资的所谓的AD，当然有的时候AD也要干很多活，比如现在的Helen，身兼数职，这点要看人品。这次是VV去客户那开会了，这个组就我和她，她不在，苗苗就叫我接电话。

这个电话虽然是我们四个人共用的，但我和婷婷几乎没摸过电话，因为我们都是最低级别的设计师，AD也不会让你直接和客户沟通，这种关系就像两家公司有一个中介公司连接一样，中介公司当然不想让他们直接沟通，万一沟通得太愉快了，以后他们直接联系不再稀罕中介公司，那么中介公司就该倒闭了。这道理是一样的，所以AD们为了不让自己失业，只要他们在，电话从来都论不着你接。这次终于论着我接了，神啊，我来公司这么久了，还第一次接电话，起说来有点激动。

说没摸过这个电话还真是没摸过，所以当QQ跟我说2号线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接，电话是从总机转进来的，我们这里只是分机，以前的公司从来都不存在这种情况，都是直接打到本机上。当我拿起电话，电话里没有声音，我就挂了。一会又打进来，苗苗在后面大叫：“Joan你干嘛把客户电话给挂了？”

“没有声音啊。”

“2号线，不是跟你说了，你HOT一下啊。”也不知道该她HOT还是该我HOT。

我按她说的，但还是没有声音，她从后面气冲冲地走过来抢过我手里的电话说：“你按HOT有什么用啊，2号线当然要按2了。”

我看着她粗鲁且不耐烦的动作，真想啪的一下再把电话给挂了。NND，我招你惹你了？

“喂，你好。”我不得不收起不愉快的心情提起精神应付客户。

“你好，是Joan吗？我是小陈。”

“你好，你好。”听上去好像跟他很熟似的，其实在此之前，我即没听过他的声音，又没见过他的人，可以说跟他没有一丁点的接触。至于他能叫上我的名字，有可能是从Helen那里听说的。

“最近是你一直在做我们这个网站吗？”因为之前是个男孩在做，一下子换了个人，风格肯定也会跟之前不太一样。

“对啊，怎么了？”我以为出什么问题了。

“那个FLASH也是你做的吗？”他又问。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做的挺好的，就是想确认一下，你挺厉害的嘛，会这么多东西。”

听他这么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来我真不适合当个牵线接头的人，老是冷场。沉默了几秒突然想起来他今天打电话来的目的：“你今天……”

“哦，是这样，那个FLASH有一点小小的修改，很小很小的修改……”

挂完电话，苗苗在我身后猛的拍了我一下：“不错嘛，客户都表扬你了。”

她笑得一脸灿烂，让我有点摸不着北，我有点糊涂了，这是哪跟哪啊？怎么一会对我凶神恶刹的恨不得把我吃了，一会又对我哥们似的贼熟贼熟呢？这世界是怎么了，真假难辩啊，我突然就想到了一种动物——变色龙。

星期六，我正要睡觉的时候，收到婷婷发来的短信：“Joan，不好意思，我的银行卡还没弄好，那个钱，我下个星期还你。”

她要不发短信，我都忘记这事了，只记得借的时候她说下个星期还，我也没放在心上，她爱啥时候还就啥时候还好了，反正也不多，无所谓。于是我给她回短信说：“呵呵，没关系。”

到了下个星期的时候，她又对我说：“Joan，不好意思，我这个星期要搬家，钱不是很宽余，我怕不够了，所以你的钱下星期才能还你。”

这次是当面对我讲的，是我们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