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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宫人离开后,独孤皇后亲自帮杨广解下披风,心疼地道:“阿麼怎地不好生照顾自己,瞧这身衣袍,竟是一块皮草也未有。”
杨广自小就有个习惯,所穿之衣从不用皮草,使得独孤皇后一直十分不解。
杨广不以为意地随母亲坐下,一改方才的阴郁,对独孤皇后温声道:“母后,孩儿自小身子甚是强健,不需那些繁琐之物,况母后和父皇一再教导孩儿,君子当节俭,最忌奢华。”
独孤皇后见儿子如此明理,欣慰一笑,拉着杨广的手道:“阿麼向来深得我心,比你兄还要识大体。”
杨广听母亲如此说,心中虽是欣喜,却道:“母后,大哥文武兼修,对母后父皇更是敬孝,怎是孩儿能比?”
独孤皇后开怀一笑,慈爱地看着眼前的杨广,就在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道:“母后定是怪孩儿今日未来请安,竟对二弟说起孩儿不是来了。”
随着话音,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懒洋洋地立于门口,那人一身墨绿长袍,腰间束着耀眼金丝腰带,仔细看来那腰带上还嵌有几颗流光闪烁的宝石,再加上男子神色俊美之中带有几分轻狂,轻狂之中又见几分懒散,使得整个人站在那里如同一个耀眼的发光体一般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大哥!”杨广见到站在门口的杨勇,立刻起身相迎。
“好小子,竟是快跟为兄一般高了。”杨勇懒懒地拍了一下杨广的肩膀。
“勇儿,莫怪母后说你,看你身为太子像个什么样子,明日便是你父皇登基大典,莫要给你父皇丢了颜面才是。”独孤皇后嘴里虽对杨勇严厉,却也难掩对大儿子的喜爱。
杨勇知母亲素来严厉,懒散的态度有所收敛,慢吞吞地走到独孤皇后身前给独孤皇后行了个大礼,嘴角挂着一丝笑意道:“母后今日美甚,父皇若是见了想是极为欢喜。”
独孤皇后听儿子这么说,心里不禁有些发窘,但这个儿子言语轻狂惯了,能说出此话也不会让人多惊讶,笑骂道:“逆子,竟敢调侃母后。”
杨勇面上的笑意不减,看了一眼杨广,道:“二弟以为为兄之言可对?”
杨广神色不定地看着自己大哥,甫一对上杨勇的双眸,隐约觉察到眼前的大哥似乎变得越来越另人难以捉摸了。
杨广微微一笑,道:“母后,大哥所言甚是,孩子也是做如此想,未想大哥先讲出口。”
杨勇这时开始仔细打量这个一年多未曾见面的弟弟,懒散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寻的意味,杨广在军中之事杨勇也略有耳闻,都道杨广少年英雄,丝毫没有王孙公子的骄奢之气,在军中呼声很高。
今日见杨广稚气已脱,器宇不凡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使得杨勇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二弟,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再不是跟在自己身后一脸崇拜地叫自己“阿兄”的孩童了。
就在杨勇陷入沉思之中时,听到独孤皇后问道:“勇儿,阿祗何在?”
杨广一听母亲提起三弟,神色一动,道:“怎么我返宫也未见三弟?”
杨勇轻抚额头,有些无奈地道:“二弟,近来三弟不知有何机遇,小小年纪开始参禅悟道了,为兄也是无法。”
杨广看看独孤皇后,却见独孤皇后微皱了下眉头,淡淡地道:“阿麼莫听你大哥胡言,阿祗只是近来多读些经书,闲时多去寺庙为我和你父皇祈福罢了。”
独孤皇后虽如此说,杨广却觉得事情似乎另有隐情,这时,杨勇不经意地给杨广使了个眼色,杨广收到杨勇的暗示,知道此事大哥自会对自己说明,也不再追问。
“母后,我来此前听闻今日家宴设于母后处,可要孩儿备些歌舞以助兴?”杨勇转移话题道。
独孤皇后摆了下手,道:“不可,你父皇不喜铺张,既是家宴,简朴为好。”说罢,独孤皇后又沉吟道:“着人命你三弟前来赴宴,莫惹你父皇不快。”
杨勇一听,抚额轻叹:“母后,三弟心中郁结难以纾解,即便赴宴亦会徒增变数。”
独孤皇后听罢,皱眉不语,此番情境看在杨广眼中,心里的疑惑更加大了。
“母后,不若我去见三弟,三弟自小最是听孩儿所言。”杨广暗自琢磨了一会,大抵也知道杨俊为何闭门不出。
独孤皇后抬头看看杨广,刚想说什么,杨勇就抚掌道:“二弟所言极是,为兄也是忘了,二弟既归,三弟能不为所动,就如二弟所言,为兄与二弟一同前去。”
兄弟二人离开甘露殿,并肩走在往杨俊寝宫的途中,层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