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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维诚心想,果真是闻名不如一见。
佟文亮用眼神摒退了左右,包厢里只剩下宁维诚、范彬与他。
他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我想跟你谈谈关于水陆两条货运干线的合作问题,不知道宁老弟肯不肯帮忙?”
宁维诚笑起来,“佟哥的事情,宁某本该义无反顾,赴汤蹈火,只是宁某目前手头有诸多杂事,恐怕分不开身,这不……”宁维诚抬起胳膊指着腕表,笑着说:“还有半个多小时,要赶去喝何市长嫁千金的喜酒。”
佟文亮垂下眼目,面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慢慢的说:“如今宁老弟黑白两道统吃,成事恐怕更容易,我想宁老弟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宁维诚眉头微微的蹙起,沉声道:“如今的宁维诚想必佟哥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了,贬毒走私,宁某不做。”
佟文亮哈哈笑起来,“宁老弟真会开玩笑,这两样不做,手底下的兄弟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佟文亮将雪茄放在雪茄盒子上弹了弹,然后塞进烟斗里,这才漫不经心的说:“何必把大把的金钱拒之门外呢?”
“佟兄有发财的机会能想到我,我实在很荣幸,但这是原则问题,请佟哥不要为难小弟,况且如今时局不好,边境缉私局抓得很严,我劝佟哥在这方面还是要谨慎点好。”
佟文亮眸子里的光冷了下来,却仍旧保持着面子上的平和,他站起来,兴意阑珊的叹了口气,笑着说:“早听闻宁老弟的心性坚硬如铁,不轻易能够打动,看样子佟某还是工夫不到家。”
宁维诚谦虚的笑答:“佟哥严重了。”
佟文亮站起来,宁维诚也跟着站起来,佟文亮盯着宁维诚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笑起来,慎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既然宁老弟铁了心,那我也不勉强了,反正买卖不成情义在,今天我算是认识到岭南白玉龙的真性情。”又重重的拍了两下宁维诚的肩膀,说:“再会!”
宁维诚含笑点了点头,说:“再会,佟哥,下次有机会来G市,我一定盛情款待。”
佟文亮抱拳了抱拳,这才离去。
范彬站在旁边,虽未出声,却为宁维诚捏了一把汗,瞧见佟文亮消失在门口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忙拿起茶几上的酒猛灌了一口,说:“佟文亮这次吃瘪,不知道会不会善罢干休。”
宁维诚旋转着手里的酒杯,并不答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恐怕没这么容易,你跟各堂口的兄弟们打个招呼,近期行事要谨慎,切忌不要意气用事,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要防备他们使阴招,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如果火拼对我们没半点好处。”
范彬点头称是,后想了想,说:“其实诚哥你才更要注意才对,这样公然的拂他的面子,佟文亮恐怕恨死了你,以后出门要多派几个兄弟跟着才好。”
宁维诚顿了一下,说:“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下面的事你多盯着点就行了,还有齐二,叫他别成天没事玩女人,对地下赌庄的事多上点心。”
范彬一口应着将宁维诚送出了黄金海岸,不过到底是不放心,又吩咐两个马仔不远不近的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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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维诚从黄金海岸出来,抬腕表看了下时间,离何家喜宴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他坐在车里闭目养了会儿神,睁开眼睛的时候,在心里忽然做了个决定。
他没有半丝犹豫,立刻启动引擎,一路风驰电掣的将车开到了潘心悦的楼底下。
这会正是六点多钟的样子,冬日的黄昏总是有种凄清的美丽,天空中还有薄薄的紫晕像纱巾一般飘散在天边。
他站在车旁,凝望着天空,忽然感慨万千,有多久没有这样闲心的观察生活中的自然现象了?
恐怕在他记忆的最深处,还一直保存的那一年的那个黄昏,一个八岁的男孩与一个六岁的女孩肩并肩,手拉手的坐在他二楼楼顶上看落日的情景。
他的灵魂如同脱身而出,站在他们的背后,以旁观者的眼睛看见了那两个孩子逆光中的浓重背影,在落日余晖紫黄的光晕中像一桢镶了金这的照片隽永在刻在了他的瞳孔上。
那个时候,真是太美太好。
他眼角有些温润,想起所来的目的,立刻收拾心情上了七楼,门铃响了很久才听到有人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跑过来,嘴里叫着“来了来了”的匆忙声音,打开门一看,宁维诚几乎要失笑,因为潘心悦头上正顶着一头泡沫,样子十分滑稽。
潘心悦没料到宁维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