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页)
家分配好工作的,那才叫做有前途。人往高处走不是?!做人就要做人上人,否则被人欺负的。”她是个心直口快的性格,似乎完全不知道大顺就是工人。
大顺则认真地听着,甚至还充满了感激,不时歪头望望女儿。
贝新国瞅了一眼妻子,很不屑地说:“你就是太要强!什么叫人上人?非得当上电影明星才是人上人是吧?”
“我不跟你抬杠。你的那套思想,早就落伍了。”赵斯红起身倒了茶,“大顺,你坐,我找几个大姐下个通知,厅里来文件要组织女工技术比武,我们得加紧选人的。你坐,洁萍坐。”
赵斯红出去后,贝新国又解释了一阵自己的主张,还说:“如果洁萍今年考不上高中,也别上技校,也别在家门口待业。再复读一年嘛,争取靠上一中。”大顺说:“那我们就听你的,要是孩子两头都过了分数线,就先顾着上高中。将来的事我也看不太明白,反正到时候再说吧。”
不几天之内,贝芝升高中考试的成绩,以及贝巍高考的结果都到了。再加上赵斯红不再做那个贝新国所不喜欢她做的播音员工作了,贝家的气氛就有些不同寻常的愉悦和昂扬。
贝巍被他所报的南方一所大学录取了,红色的通知书是“上新村”邮局的老邮递员亲自送上门来的。贝芝则被中谷县十六中录取了。虽然她报的一中没考上,但分数总还在全县高中录取的分数线之上,被划到了十六中算是有学上了,这也是贝家的一个喜讯。贝新国根据一两年来从子弟学校老师那里打听来的情况,对女儿成绩没敢报多少希望的,今天一旦有了这样的结果,他总也松了一口气,而且是颇为女儿高兴的。尽管贝芝本人,有点失落。
这天晚上大顺又来贝家玩,在坐的还有祝希河。大顺说:“刚才听我们明小子说,贝巍考上了南方的一个名牌大学,真是得祝贺啊!”
“不是名牌。不过学校听说挺大的。”贝巍表情很平静。
赵斯红一脸自豪地说;“贝巍听了我的话,当初报的是行政管理专业,兴许一毕业就是正科级,比他爸爸强。到时候我就投我们贝巍去,不和这个死犟到底的贝新国搅拌了。”
祝希河哈哈大笑着说:“人家贝巍将来当了大官,得服从他媳妇的领导,哪还顾得了你呀。”
“他敢!我儿子什么人我知道。再说我是最讨年轻女同志的尊重了,她们没有不喜欢和我‘统一战线’的。就比方说替我播音的小吴姑娘吧,哪回路上见了我不是客客气气叫赵老师?我这样的人做婆婆极讲理的……”
众人都笑。新国说:“那是人家怕你,不敢惹你。”
祝希河右手一托近视镜,说:“肺腑之言,肺腑之言。”
贝芝对考试不在行,对成语却有天生的记忆力和敏感度,这时她一脸严肃地说:“我老爸是感同身受。”
等众人回过味来,无不放生大笑。笑过之后,赵斯红突然又想起什么事,对祝希河说:“你们家祝勇怎么样了?听说考上技校了,是哪个技校?”
“县劳动局技校。这捣蛋鬼能上技校,我还真没敢想。原来以为他会下来待业了,这下好了,去了我们两口子一大心病。”
赵斯红向张大顺说:“洁萍的成绩我听说了,过了一中的线!老张,这你可得请一桌。”
“请!请!”
“贝巍的喜更大,那更得请啊!”祝希河高声提醒道。
“干脆,明天不是星期六吗,在坐你们两位明儿晚上都来!再叫上孩子们,咱们摆一桌。一来呢,是为了庆贺,庆贺孩子们考试成功;二来也是为他们送,送,送行。”一说到“送行”俩字,赵斯红立马喜极生悲,为两个亲骨肉的双双异地就学、过独立生活感到担忧起来。眼圈一红,手帕就掏出来了。一阵沉默后,一个角落里传来了大顺的声音:“你看咱们厂的这子弟学校,去年春天上死了个女娃,到冬天又死了个男娃。这孩子去了外头上学,世道又乱了几层吧,怎么让人放心得了!”
贝新国说:“大顺莫提这些事。孩子们面临人生转折,该饯行!就按斯红说的,明晚咱们欢宴!”
大家这才转忧为喜,闲聊一会,各自回家了。
贝家的客厅本坐不下许多的人,祝希河肥胖的身躯一进来,就显得更有些拥挤了。他一手里提着两瓶干红酒,另一支手则拎了四大本一套的一捆书。他先是把书放在组合橱柜的最显眼处;见没有人理会,又自己解开捆书的细绳;见还是没有人理会,他又把它们摊开放在那里。等贝巍、洁明、祝勇三个男小子吃饱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