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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夜幕下,金字塔上的字闪烁着淡紫蓝色的奇异荧光,笔画相连。像她在海拔四千米高的山上看到的星空,在澄净的夜空中闪烁成一片。
这是她九岁的生日礼物,她迟来了太久。
现在她的母亲卡洛琳也死了,再没有人来描这些字,不用多久,它们就会完全消失。
完全消失。
……
路德维希微微笑了一下,转过身,语气轻快:
“我们走吧。”
夏洛克盯着她,并没有动:
“如果你需要借我的手臂哭一会儿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借出它们……”
“不,我不需要。”
路德维希又看了玻璃金字塔一眼——她关了黑光灯,那些字在自然光波段下,已经看不见了。
“有人爱我,我为什么要哭?倒是你……喂,你现在能把我手上的手铐解开了吗?我父亲看到你这么虐待他的女儿,会追着你跑三条街的。”
“那么请转告路德维希先生,他最好自带gps。”
夏洛克看着她,勾了勾唇角:
“因为从他女儿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程度来看,他恐怕不用追我三条街就会迷路了。”
路德维希:“……我方向感很好,谢谢。”
“是吗?”
夏洛克扬起眉毛:
“那么请方向感很好小姐告诉我,现在南面在哪儿?”
路德维希:“……”
手腕上的钢环相碰,叮当作响。
她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她锁住,所以她更要解开它。
就在这里,在她离开他的地方。
……
路德维希扬起头:“解。”
“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夏洛克轻声说:
“鉴于你前科严重,路德维希小姐,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但我同时也不再信任你的言行。”
只要夏洛克愿意,一件事情他可以永远不忘记。
他会永远记住她是如何撒谎,又是如何借着谎言离开他身边。
……
喂,难道以后出门都要这么绑着?
路德维希很想问一句:“先生,你跟着我去超级市场吗?”或者更狠一点:“先生,你跟着我去女厕所吗?”
但她是绝不会在夏洛克翻旧账的时候主动去撞枪口的。
那太不要命了。
所以她只是晃了晃手,微微笑起来:
“可如果我们绑着手,当我在大街上想双手拥抱你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
语言,是迂回的。
而我们通常称这种迂回为——花言巧语。
……
夏洛克看着她,眯起眼睛,似乎在评估她的信用度。
“我现在就想拥抱你,先生。”
路德维希抱着手臂,微微歪了歪头:
“就解开一小会儿。”
他沉默了一会儿,瞥了一眼他们相连的双手。
毕竟是金属制的东西,她纤细的手腕已经被磨的有点发红。
“好吧,但只有一小会儿。”
夏洛克终于松口,即便语气仍旧略微勉强:
“而且你不能离开我直径三……”
他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的路德维希小姐已经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米外的地方。”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五月的风带着塞纳河的水气和蔷薇的清香,从远处吹拂而来。
已经快到夏天了。
夏洛克慢慢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
“你还好吗?”
“还好,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
“我的病好了,你不用再逼我吃药了。”
……
有好一会儿,夏洛克没有说话。
随后,他低沉如同大提琴一样的声音从浓郁的夜色里弥漫开来:
“为什么?”
路德维希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声音轻得就像风在低吟: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空旷的卢浮宫广场,巨大的金字塔边,夏洛克抱着她:
“嗯。”
“梦里,我坐上了了一列火车……车上只有唯一的一个乘客,叫塞吉…甘斯布。”
夏洛克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