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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当天夜里就接到狄化成派人回报,前面路途上的琼花河不知什么原因下游排水不畅,河水满溢,泛滥成洪灾; 灾情到是不严重,地方官已经在组织民众抗灾,并且征调了沿河所有船只; 准备送大军过河。
如此一来,有很长一段路需要涉水而行; 人和战马将就着能过,粮食一旦泡了水就完了; 只能另寻它路。
明月心想:果然来了。
她问谢平澜:“这看起来像是人为的,逼我们的押粮队改路,你准备怎么办?”
谢平澜道:“没关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密州军刚打了败仗,童向雁那里急等着援兵,正常情况下谢平澜应该率大军先行赶去,留个稳妥的副将改道运粮,晚上几天再到双桥镇会合。
不过谢平澜偏反其道而行,他将此次同他搭档的都统常锋找来,如此这般,面授机宜,将大军主力交给常锋率领,他则带着明月以及一众亲随亲自押送粮草。
常锋很警觉,问道:“大人,可是有人想打咱们粮草的主意?”
谢平澜道:“看这样子,八成是了。”
“大人如此可是要引蛇出洞?那也没必要亲自涉险,我留下来会会他们。”
“没事,我琢磨着来的若是故人,正好可以做点别的事。”
常锋虽然自认和谢平澜交情非浅,但话说到这份上,他不好再细问,只得怀着好奇依令行事:“若是如此,不如叫少帅跟着大军先去永州。”
谢平澜点了点头:“由他决定好了。”
他们没有瞒着杜乐文,杜乐文虽然年少,却因着家学渊源,敏锐地觉出来谢平澜的这番举动不同寻常,道:“是不是有热闹瞧?我要跟着谢叔叔。”
常锋率大军开拔,亲兵穿了谢平澜服饰假冒他掩人耳目,谢平澜留下来督粮这事只有小范围的军官知情。
大军走后,押粮队伍滞留两天,前方水灾还有没缓解的迹象,好歹这场雨是停了。
兵丁们得到命令,调头往回走二十余里路,改道榆昌。
熟悉地形的老兵免不了唉声叹气,这一改道多出来三五天的路程不说,途中也艰苦得多,等到出了榆昌县城,往南百余里全都是荒山野岭,风吹日晒,吃饭也只能吃携带的军粮,这还没到永州,就先把罪遭上了。
等到了榆昌,榆昌县令同谢平澜是旧识,押粮队在县城休整两天,之前派出去的斥候纷纷传回消息。
榆昌往清风崖附近似有不明身份的队伍出没,人数还不少。
杜乐文头一回随军出征,听说似是发现了敌踪,兴奋异常,就像个小尾巴似的缠着谢平澜,想得到上阵的机会。
谢平澜安抚他:“再等等,我们先打听下对手是谁。”
杜乐文连连点头:“极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很快谢平澜就拿到了更加详实的情报,看过之后,他神情变得颇有些微妙,同明月道:“你来看看。”
“什么?”明月凑过去,“呃,白先生的消息,是我爹亲自来了么?”
等来的竟是隋凤的人马,这就不好办了。谢平澜总不能和老丈人明刀明枪的开战。
杜乐文这段时间和明月也熟了,看看两人,道:“你们一早就猜到费长雍的人要来劫粮啊。”
“猜到归猜到,可没想到会是明月的父亲。”谢平澜苦笑。
离京之前,他就和明月私下里猜测邺州现在粮荒十分严重,最早的一批夏粮要到六月中旬才能收割,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虽说不长,但费长雍那里硬生生捱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关系到许多人的生死,他肯定不会顾及同谢平澜的交情,势必要打这批军粮的主意。
“隋大当家不是同陈佐芝结拜过么,为何会甘心听从费长雍驱驰,有没有可能拉到咱们这边?”冲着谢平澜和明月,杜乐文不免对隋凤高看一眼。
“有,但现在时机还未到。”谢平澜不好明说汤啸和自己的未来岳父有过节,汤啸一日不去,隋凤便不可能归降。
明月缩了缩脑袋,实话实说:“我爹便是原本打算出八分力,一旦知道我和谢大哥在这里,他能迸发出十二分的干劲儿来。”
杜乐文有些失望,道:“那咱们避开清风崖好了,不是还有别的路么?”
谢平澜却轻轻弹了弹手里那张纸,道:“这大约就是费长雍的真正用意。否则他不会明知道白策是咱们的挚友,不但毫无防备,还任由他通风报信。”
“那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