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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中午回家去陪江氏,计划一再改变令她本能的有些不高兴,嘟着嘴应了。
隋凤又道:“那几个寨丁……你既是想要随从,等爹抽出空来帮你掌掌眼。”
这基本上就是答应了,不管这门亲事成不成,只看眼下的形势,下一步他和手底下的人都需走出这苍茫大青岭,家人身边自需加强保护。
这还差不多。明月脸上这才多云转晴:“谢谢爹。”
酒菜上桌,诸人入席。
明月搬了把椅子坐在隋凤身后,只管一声不响地给父亲添酒,顺便竖着耳朵听他和陈信芝以及诸位当家的闲扯。
隋凤等人自觉消息不如陈氏兄弟灵通,尤其是邺州之外的情况,几杯黄汤下肚,少不了拐弯抹角地向陈信芝打听。
当下整个大赵最大的事就是杜昭造反了,战场虽然不在邺州,在座的每一个却都清楚,这场战事的结果与众人的命运息息相关。
杜昭的几万兵到底能不能抗住朝廷人马?北方还会乱上多久?
最终是会两败俱伤,还是闹一阵子就被皇帝许以高官厚禄安抚住?
既是盟友,又有心修好,陈信芝也索性打开了话匣子。
“隋兄,诸位,你们可知那杜昭好端端的在边关做他的大帅,为什么突然就带着手下反了?”
这其中的缘由众人还真不清楚。
陈信芝形容杜昭造反“突然”一点都不为过,先前真是没有半分征兆。
这位杜将军在大赵军中属于年轻有为的一员大将,刚过而立之年。
早年间他爹和兄长都战死在疆场上,杜昭十几岁就上阵杀敌,杜家子嗣艰难,除了他和两个年幼的儿子,就只剩下几名女眷,朝廷为了安抚人心,还曾多次下旨褒奖他的忠勇。
谁知到头来说翻脸就翻脸。
“可是被朝廷抓到了什么把柄,不反就等着抄家灭门?”于泽好奇地问。
陈信芝抿了口酒:“不是,我们也是刚打听到,皇帝老儿对他起了猜忌之心,已经打算要收他的兵权,朝中有人给他通风报信,杜昭大约觉着不反也是等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痛快干它一场再说。”
在座的不管品行好坏,都是些快意恩仇的汉子,顿时都对杜昭此举万分理解,奶奶的,这要是忍了,岂不是要憋屈死。
四当家严英寿要老成持重些,慨叹道:“这下杜家就更没有什么人了,他这一反,朝廷还不得拿他两个儿子出气?非千刀万剐了不可。”
“哈哈,老严,你这可就猜错了。”陈信芝将手指摇了摇,“据说朝廷一得了消息立刻派兵去杜家抓人,但不要说杜昭的两个儿子了,连丫鬟奴仆都跑得一干二净,里里外外一个喘气的都没有。”
“那皇帝老儿不得气死?”
“这么说,姓杜的还真挺有本事!”
众人议论纷纷,越说越觉着杜昭准备得这么充分,必定早有预谋。
陈信芝却道:“要说这事根源还在那吕飞白身上。前段时间吕飞白御前行刺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
明月听到这里神情不由微动,向陈信芝望去。
吕飞白何许人也,她可能比在座的都更清楚一些。
这人有文魁星转世的美誉,十三岁那年写了一篇祭奠祖父的骈文,当地的知县也是大赵有名的诗人宿华池读罢泪流不止,但其实吕飞白的祖父不过一普通人,宿华池并不认识,纯粹是被文字打动。
宿华池称吕飞白为“小友”,此后可谓是多方提携,不但引荐吕飞白拜入文坛大家王渊门下,还想把女儿许配给他为妻,虽然最后两人没能做成翁婿,却丝毫未影响宿华池对吕飞白这个后生晚辈的看重与推崇,直到他于知府任上病逝前,还在写信与吕飞白探讨诗文。
这在大赵读书人中间传为美谈,明月听贺老先生念叨过好几回。
吕飞白也对得起宿华池青眼,十年间写下大量脍炙人口的诗篇,连皇帝都知道他,特旨御封翰林学士,管着诰勅撰文,参预机要,真正的天子近臣。
同他的文名比起来,什么“安兴三秀”的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据说此人还美姿容。
就是这样一位天之骄子,不知哪根筋搭得不对,竟然御前行刺,最后落得个横死的下场,不知有多少人想不通,偷偷扼腕叹息。
明月一听陈信芝提及此人,脑袋里灵光一现,顿时联系上了前因后果。
原来吕飞白曾经写过一篇《杜将军出关赋》,那还是在他入朝之前,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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