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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和抬头专注的看着费扬古:“我额娘真的去世了么?”
费扬古瞪大了眼看恩和:“你这孩子,这是什么话?你额娘去世是我亲自看着下葬的难道还有假?”
恩和便又低下头,好一会才道:“我不过随便问问。”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阴冷又潮湿了起来,出门的时候穿着的衣裳就单薄了起来,恩和抱住了胳膊将自己缩了缩,好让自己暖和起来。屋子里也暗了下来,丫头们提前点了灯,有丫头掀起帘子进来道:“仁郡王来接姑奶奶了。”恩和站起身,看撑着油纸伞的胤祚步伐稳健的近了院子,忽的就觉得温暖了起来,不管别的人和事如何的让人失望难过,但至少有胤祚会温暖她,让她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觉得安稳宁静。
胤祚进了屋子先朝着恩和打量,大抵觉得情形还不是太差,才看看微微松了一口气。
费扬古要跟胤祚说几句话,打发恩和道:“去看看你额娘和宝音吧,终归是回来一次,不去看看难免会有人说闲话。”
恩和到不勉强,点了点头。
胤祚跟着恩和出了屋子,将斗篷给她披上,摸了摸她的面颊,冲着她微笑着点头,关怀的眼神包围着恩和,宠溺又温暖,看着恩和面上有了些笑意,才放着恩和走了。
恩和站在琪琪格的院子门口看,见记忆里那个一直亮堂威风的大门不知道什么也破败了起来,透着所不出的萧索和冷清。花姨娘和牛姨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撑着伞凑了过来,向恩和行礼,恩和笑着点头叫起,于是一同进了屋子。
屋子里虽然已经点了灯了,但毕竟是夜晚,看着还是很昏暗,琪琪格半躺在床上,眯着眼费力的看,只看见个恍如神仙妃子的女子被众人簇拥着走了进来,头上的宝石头面折射出夺目的光彩,让她的眼越发眯了起来,她极力的仰视半响才看清楚是恩和,于是又闭眼躺了下去。
很多年以前恩和也是这样仰视琪琪格,那个时候她还带着单纯的依赖和喜爱,很多年以后情形刚好对调,垂垂老矣的琪琪格也这样看恩和,却满嘴的苦涩和无奈。连老天也和她作对,她又能如何?命不如人,她们之间她便是那个最大的失败者。
恩和在琪琪格床边坐下,听着花姨娘在一旁极尽奉承的话语,淡笑着问候琪琪格:“额娘可还好?”
琪琪格紧紧的闭着嘴巴,仿佛这个时候她若不说话,还可以多少挽回些尊严,身旁的丫头见琪琪格不说话,吓的不行,忙陪着笑脸道:“太太这些日子总不好,饭也吃的不多,觉也睡不好,只姑奶奶来了看着还精神了几分。”
琪琪格猛的剧烈咳嗽了起来,原来早就到了这一步了,她那可笑的尊严哪里还有影子。
恩和皱眉看着琪琪格因为剧烈咳嗽涨红的脸,此刻真是一点优越感也没有,想起家里还在的那个所谓的刘夫人,她觉得又嘲讽又好笑,这场旧年的战争里到底谁赢了?她觉得都败了,笑话一般让人觉得荒谬。
外面丫头引着宝音来看琪琪格,那个一直在她心里还算聪慧灵秀的女子,痴傻的呵呵直笑,见了谁都是这样,恩和觉得自己一点待下去的心情都没有,起了身:“我去看看安哥。”
费扬古问胤祚:“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恩和这孩子有时候就是脾气倔,又偶尔有些小性子,你是男子汉多多包涵她。”
胤祚笑着点头:“女人都是这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坐着悲秋伤怀就难受了起来,家里也好好的,没有什么事,您不用担心。”
费扬古笑着道:“别的不说,我对你还是很放心的。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行,她刚刚问她去世的额娘,我听着心里也难受,你回去多多劝劝她。”
胤祚笑着满口答应,却不敢跟费扬古说到底发生了什么,费扬古在恩和额娘的身上一定是放极重的感情的,若是知道真相,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景。
一直下着雨,雨水越来越多,院子里渐渐汇聚成了小小的溪流,胤祚牵着恩和的手往过走,笑着同她说:“不知道你小时有没有玩过?捉了鸭子什么的放在水里非要看着在水里游,结果满院子都是鸭子在乱跑,踩的到处都是泥巴,常被教养嬷嬷骂。”
恩和知道胤祚在逗着她高兴,但她就是提不起兴致,靠着胤祚走着,微微嘟着嘴:“我就是心里难受。”
胤祚轻笑了起来,忽的一弯腰一把抱起了恩和,恩和吓的尖叫:“这还在外面了!”
胤祚哪里管,伞了也不撑了,抱着恩和使了轻功,从浅浅的水面上飞过,恩和被惹的终究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