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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伤害刘理。
当然,这种事情要是真的做出来,那许语博就未免太愚蠢了,可法律总有许多空子可钻,顾浴洋没法确定许语博做不出那种事情来。
如果要保护刘理,以顾浴洋目前的状况来看,他好像只剩下“离开”这一条路可走。
想到这里,顾浴洋咬了咬牙,他听着刘理的呼吸声和黑夜里特有的小小的嘈杂,低头亲了亲刘理的脖子。
“怎么还不睡呢?”刘理忽然问道,声音有些迷糊。
顾浴洋心里一时有些酸楚,他搂紧了刘理,说道:“没事,你睡吧。”
刘理嘴巴里咕噜了句什么,顾浴洋没听清,就见刘理翻了身,动作让小小的床都摇了摇。
两人面对面了,刘理抬手拍拍顾浴洋的头顶,又摸摸他的脸,便把他的脑袋抱进怀里,一下一下地拍他的背。
顾浴洋顿时眼眶发酸。
他小时候,与许语博感情虽好,做事情却一直被训练得很独立,不依赖他人,顾浴洋记得,他与许语博在美国住了三年的一个晚上,许语博就这样抱着他睡过觉,然后第二天早上许语博便乘飞机离开了。
那是顾浴洋有记忆开始至今,唯一一次在许语博怀中睡着的经历。
“妈妈……”他在刘理怀里低声喊道,声音已经带上了些微压抑的哭腔。
许语博是他的母亲,再怨毒,也是他母亲。
他从小就跟父亲顾铭感情淡薄,只跟许语博亲密。
而刚才在他思考自己和刘理的事情时,他对许语博的感情,几乎是只有恨的。
但要他和刘理分开?他真的做不到。
两边矛盾着,顾浴洋心里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情绪,那是两股不同的漩涡拧起的灰色的风暴,在顾浴洋心里肆虐着,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的太阳穴突突地鼓动,几乎要将他的心跳声淹没,几乎要将他撕裂了。
“顾浴洋,顾浴洋……”刘理发现他的不对劲,捧起他的脸来看。
黑暗里他的手触到湿漉漉的一片,看来顾浴洋是哭了。
刘理的手有些微抖地摸着那光滑脸颊上的泪痕,心脏好像被人猛地扯紧,痛得他眼里也涌起了雾来,他把顾浴洋的脑袋狠狠抱住。
“别哭了……别哭了……”他摸着顾浴洋的后脑勺,动作粗糙地一点点捋着。
心里隐约地知道顾浴洋这次是为什么事来找他的,因为顾浴洋刚才喊了声“妈妈”。
但这想法还是朦胧不清的,刘理的推理联想能力很差,顾浴洋的一哭让他手忙脚乱起来,那冒起来的念头立刻又矮了下去。
在刘理的怀里伏了许久,顾浴洋的默默的哭泣止住了,他又歇了会,说道,“妈妈要我和你分开……”
刘理的心里已经被人揪紧耳朵的那只兔子,又好像一下子被掐住了脖子。
他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不会和你分开的。”顾浴洋毫不犹豫地接了这下半句,又抱住了刘理,脸埋到他的胸口。
刘理抬手,依旧慢慢地摸他的头发。
“哭过一通,好像就没那么怕了。”顾浴洋被他摸着,气息渐渐稳定下来,激动的情绪也平复了,他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刘理低低地“恩”了一声。
“我今天刚跟妈妈吵过架,本来心里很担心,见到你,也不担心了。”顾浴洋又说。
刘理点点头。
顾浴洋往上钻了钻,脸搁到枕头上,与刘理面对面。
他抬手去摸刘理的脸:“我一定不会和你分开的,二叔跟我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也只能先等下去了。”
刘理不懂什么深奥的大道理,但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是懂的,他又点点头,表示同意。
顾浴洋欣慰地一笑,“二叔让你先离开工厂,可以吗?”
刘理自然是点头,忽又疑惑道:“二叔?有泪痣的那个吗?”
“你就记得他有泪痣了?”
“我记得我记得,有泪痣,人也很好,还长得很好看。”
这句话说出来,惹得顾浴洋微微蹙起了眉,“人很好?有我好吗?长得很好看?有我好看吗?”他问道,话里含着怎么听怎么酸的意味。
刚才悲伤的气氛又不见了,空气里翻起浓浓的不知名气息,刘理点头又摇头:“不一样,不一样。”
他想表达顾浴洋和顾晏的外貌各有千秋的意思,可惜文学功底差点,顾浴洋便理解错了:“哪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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