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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那个逃家的梁霈文的住处。
按辈分来算,梁霈文是梁蔓的侄子,但他比梁蔓还要大上几岁,和刘理同年,所以顾浴洋喊他“霈文哥哥”,两人的性格难得的相合,算是朋友,又算亲戚吧。
在老家,除了自己的家人外,顾浴洋在外头认识的所有人,只有一个刘理,一个杨教授,还有梁家一部分人,他的生活圈子是很小的一个圆,而在这个圆圈里,顾浴洋想去交往的部分是更小的一个圆。现在梁蔓又出国了,那个更小的圆缺了一角,刘理在这个圆里属于不太有用的部分,顾浴洋的心事不是不能跟刘理说,只是说了也没用处,所以他只能去找梁霈文。
现在被梁家人四处寻找的梁霈文,其实一直没有出城,他逃了婚,自然在任何事情上都再得不到家族的助力,不过他还算过得好,悠然自得地与那华侨老师找了处小小的旧公寓暂住,两人一起慢慢考虑以后的事情。
梁霈文的住处,除了顾浴洋外梁蔓也知道。其实那天梁霈文逃婚,还有梁蔓在里面做鬼,梁蔓接受了好几年的西方先进教育,很看不得梁霈文为了结婚这件事戚戚切切得像个林妹妹似的样子,不仅鼓动梁霈文跟家人翻脸,还帮梁霈文拟好逃婚的路线,小姑姑的做派足得很,风风火火地就把侄子送了出去。
顾浴洋到梁霈文住处的时候,已是那天的后半夜里,因为晚上没有电车,他本来预备一步步走去那里的,后来运气好,在路上搭到了一个老爷爷的便车,坐在人家自行车后座到了地方。
就算在半夜里,梁霈文也不觉得突然到来的顾浴洋麻烦,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就是表面一直冷冷的,容易招陌生人的误会。梁霈文很会照顾人,先给顾浴洋弄了杯热汤,又腾出地方让顾浴洋睡,铺床叠被折腾了好一会,没有半句怨言的,他是真把顾浴洋当弟弟看。
其实顾浴洋在刘理那呆了两天,心情已经好些了,他并不急着吐苦水,喝了东西便睡下,只想着明天起床时跟梁霈文商量下如何出国的事情。
梁霈文也早回了房间,顾浴洋有些睡不着,他坐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块手绢,他从刘理那出来时在水龙头下洗过这块东西了,现在这帕子已经被他的体温焐得半干。
要是在以往,这样沾了别人的脏东西的手绢,就算是沾了鼻涕或者口水,顾浴洋也是会扔掉的,不过他是真的不嫌弃刘理的体·液,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手绢被他洗得干干净净了,他反倒觉得有点可惜。
真是变·态——顾浴洋在心里这样评价自己,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有点隐性的恋·童·癖,因为刘理就是怪可爱的,不同于成年人的,有点幼稚的可爱。
本来今晚顾浴洋是准备吃掉刘理的,他也肖想了不是一次,如果真的做了,他肯定要狠狠地揉掐刘理的屁股,不过他还算有理智,因为他还没放弃要出国的事情,如果和刘理发生了关系,这样就势必要负起责任,到时候顾浴洋出国也出得不干不净。
所以他硬是咬咬牙从裁缝铺子出来了,被风一吹,理智倒也回来了,他就想到来找梁霈文商量,也许梁霈文会有办法把顾浴洋弄出去。
顾浴洋在黑暗里坐了会,想起自己发烧看病的钱都是刘理付的,过两天他还得去还钱去。
顾浴洋提起那被他揉成皱巴巴一团的手绢,看了会,他阴险险地一笑,拿起手帕闻了闻,叠成一小块,塞回衣服口袋里。
因为担心不知道去向的顾浴洋,又为了等顾浴洋,刘理连着吃了三天的包子馒头,吃得自己都快变成软绵绵的包子皮,浑身提不上劲。三天后,刘理的忍耐线终于快要被满脑子的羊肉泡馍给挤断,他的裁缝铺子却来了个他怎样想都想不到的客人。
其实那天一早上事情就挺多的,先是楼下的大花猫上来偷吃了刘理的肉包子,接着又是窗户边飞进一只大鸟,打翻了刘理装单颗纽扣的小盒子,起头的不太平就预示了接下来的许多事情,刘理的裁缝铺子终于造访第一个客人。
居然是两年不见的刘竞。
刘理一见自己的好友,先是大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像见了主人的狗狗,恨不得扑上前去舔一般,兴奋得话都说不囫囵。
毕竟是两年没见了,从小穿同一条裤子玩到大的好朋友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大概每个人都会忍不住心头的狂喜。刘竞比两年前胖了点,头发剪成了板寸,依然是尖酸刻薄的一张嘴,开口先把刘理数落一通,说刘理头发留得太长,跟娘们一样,又说刘理瘦了,面黄肌瘦的,简直就是小萝卜头。
刘理开开心心地听刘竞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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