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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清怀只有一个女儿,如今又只生了一个孙女,来日生不生的出孙子还两说;蓝源倒是有两个嫡子,长子俨然是人中龙凤,如今青年才子里的佼佼者,次子也已崭露头角,去年以一篇《怀古赋》艳惊四座;唯独这个学名席沨的孩子,太过特殊。
他的身体强健,头脑灵活,眼界高远,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格局,是个天生的领导者,可惜……注定了过不了考试这一关!
郭先生曾试图叫他隐藏锋芒,好歹过了考试再说,然而这小子却将脑袋晃的拨浪鼓似的,死活做不到。
三岁看老,如今他已五岁了。
若眼下是乱世,他席沨便是应运而生的乱世枭雄:家世才学武艺,无一不缺,他只需找准时机振臂一呼……
然而,当下乃是太平盛世。
私底下郭先生不知叹息过多少回,生不逢时啊,造化弄人。
展鸰和席桐倒是挺想的开,太平盛世就好,日后孩子爱怎么样便怎么样,便是真如肖鑫他们去做一代游侠,也未尝不可。
当爹妈的都这样,时间久了,郭先生也想开了。
考不上就考不上吧,名扬天下的豪侠,或是特立独行的才子也不错,左右上一辈人在这里,这小子注定了不可能默默无闻。
众人便又说回到蓝辄的考试上。
头一场考试定在二月十七,他的老家距离黄泉州约么二十日路程,今儿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略耍几日也来得及。
展鸰不免又问了一回他的行李,生怕在考场冻着饿着。
真要说起来,古代这个科学考场条件都太恶劣了,尤其在春天的这几场,才过了年,正是滴水成冰的时候,那考场四面透风,一群考生还不许穿厚重的衣服,若是主考官上心,多多的生火盆也就罢了,若是不上心,冻也冻死了。
古往今来多少考生并不是毁在考题上,而是半道身体坚持不住,给人抬出来的。
蓝辄这孩子小时候遭了一场大罪,调养了好几年才缓过来,展鸰自然担忧。
“你不要有压力,考完了也不要跟别人讨论答案……”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以前的考试经验,也不管用的上用不上。
席桐失笑,“咱们的考试跟他们的可不一样,就算是对答案,也对不上呀!”
展鸰就笑了,抬手拍了他一把。
众人对他们口中“咱们的考试”好奇不已,可这么多年来都问不出一点蛛丝马迹,索性就当没听见了。
蓝辄听着心里暖呼呼的,第无数次的跟他们说:“这个倒还好,并不需要在考场里头过夜,早上去考完了也就回来了。我这几年勤练武艺,身体已经很好了,穿着你们给我做的羽绒服,暖和的很呐。”
如今羽绒服已经在大半个大庆朝流传开来,因体积小、重量轻、保暖好,还能有高领子和大帽子,尤其受到文人学子的喜爱,临近考试这一阵卖的格外好。
它不同于那些厚重的棉袄和皮裘,进门之前士兵和考官们检查夹带也不怕的,只要飞快地将羽绒服脱下来,让他们对着日头和火光一照,里头干干净净什么也都看清了,有没有作弊一目了然,根本不必像检察棉袄一样费劲,所以考官们监考过之后也大力推崇。
如今一家客栈又多了一条生产羽绒制品的产业链。
席桐伸手捏了捏蓝辄的胳膊,算是认可的点点头,“倒是有了些肌肉,可见武艺没荒废了。”
蓝辄温温润润的一笑,“儿时吃过身子不好的苦,自然不敢懈怠。”
说着,又冲小泡儿眨眨眼,飞快的捏了捏小朋友肚皮上的小肉肉,众人笑作一团。
大家说笑一回,天色渐渐黑下来,展鸰忍不住出去看了两次,就见往西的大道上依旧是白雪茫茫空无一人。
“前几日他们捎回来书信,说今日必到的,”席桐安慰几句,“不必担忧。咱们先去里头弄元宵是正经,别等会儿人来了,还吃不上热饭。”
“也好。”展鸰点头,又去看了烤乳猪。
就见烤炉里几头烤乳猪金黄油亮,外头已经变成漂亮的红棕色,上面细小的油花遍布,在高温作用下时不时炸裂开来,带着空气中的香味越发浓郁了。
还有旁边炉子里的烤鸭、烤鹅,也都香喷喷亮闪闪,只等着客人们等会儿大吃大嚼。
“肖大哥和秦兄弟爱喝酒,”展鸰笑道,“今儿就给他们尝尝咱们自己酿的葡萄酒如何。若是得用,再来个深水炸弹!”
这几年日子越发好过了,夫妻两个又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