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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跟谁说话都是一副笑模样,吃菜也温雅,一看就是受过很好的家教。他情绪内敛,很少大笑,也很少激怒;说话也平和,没有谬赞,从不尖刻。不管程雨非做什么,好不好吃,他都是淡淡地露齿一笑:“非非你的厨艺又长进了。”
那样温文的穆淳,程雨非很难想象他后来会在那么短的时间移情别恋。刚跟穆淳分手的时候她常常看到他们两人同进同出,小姑娘娇媚可人,对着穆淳的撒娇发嗲,甚至旁若无人地抱着他亲热。穆淳依旧是温和,只是他的眼里,有些浓浓的宠爱。而穆淳看自己的目光,虽然总是充满着关切,却从没有过这样的爱意,程雨非难过极了。
后来她强迫自己再也不去关注那个人,再后来穆淳的小娇妻调离了他们医院,据说去了海关做公务员,穆淳家毕竟是很有些背景的。那也是医院里的一个小话题,尤其是很多在临床第一线拿着菲薄的工资累死累活的小护士们,心里有多羡慕,话里就有多热切。
鱼下了油锅,嗤啦一声溅起了大片油沫子,几滴滚烫的油汁跳到了程雨非的手上,她痛呼了一声,迅速收回手,放到唇边吹了两下。往事不堪回首,总是在你以为已经忘怀的时候跳出来,给本就脆弱不堪的幸福当头一棒。
周围的气流有些古怪,她诧异地回头,看到苏一鸣帅气的面孔,就在自己的肩膀上,离自己不足一尺,嘟着嘴巴在吹气。哎呀……自己是在别人家厨房里做菜……
“你……干什么?”虽然迅速回神,程雨非还是受到了一些惊吓。
“帮你吹吹手……又烫着了?程医生你心不在焉地在想什么?”
“呃……在想……这鱼真可怜,死都死了,还要被人开膛剖肚,下锅油炸,就跟炼狱似的……”
“哦?程医生真是同情心泛滥,难怪想得眼泪汪汪……当心,鱼煎焦了……”
苏一鸣说着负气出了厨房。他才不相信程雨非的鬼话,凭他多年来的经验,凭着她刚刚眼里的失神跟泪水,他知道程医生肯定在想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不是自己。在自己的厨房里,听着自己的满口溢美之辞,却想着别的男人,还若无其事地编瞎话,苏一鸣觉得很没面子,所以他生气了。
在老王住在广济医院的时候,他结识了一个同乡护士。因为对程医生有些兴趣,他跟自己的同乡打听了一下她的情况,那时候他只是想确认一下她是一朵可以自由采摘的鲜花。没想到同乡倒是兴致勃勃地介绍了一大堆,毕竟程医生曾经是八卦榜上的人物。苏一鸣对程雨非的过去并不介意,所以也没有特别关注,不过现在,他忽然很想见识一下那个传说中的外科医生究竟有些何德何能。
苏一鸣拉开帘子,在酒杯里倒了一些威士忌,加了一些冰块。他住在这个滨江花园的顶层,宽敞的客厅,尽头是毫无遮掩的落地玻璃窗,正对着江景。苏一鸣是个低调的男人,但这不代表他愿意居于人下。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的感觉,他所怕的不过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后果。所以那时候选房子的时候,他特地选了顶层。他喜欢这种居高临下,一览无余的感觉。尤其是夜晚,对着远远近近的满城灯辉,他会觉得这个辉煌的城市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程雨非端着菜进客厅的时候,苏一鸣就是这样斜倚在窗边的沙发上,煞有介事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冰块轻轻撞击着杯壁,叮叮作响。
“吃饭了。”
苏一鸣不动,他还在生气,虽然他觉得这气生的有些无端。
一个窈窕的身影慢慢地顺着墙边溜过来,抖抖霍霍拉上了窗帘,关上了苏一鸣最最喜欢的一城夜景。
“干什么?”苏一鸣的声音里有些敌意,他再次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又放了几块冰块,这才浅浅地的啜了一口,缓缓地放下了杯子。这不是他故作优雅,他没办法。跟陆野平一样,苏一鸣的酒品也很差,喝高了整个行为都会失控。可跟陆野平没法比的是他的酒量,他的酒量实在是太微末了。所以苏一鸣在酒场上总是很可怜地夹着尾巴躲在巨人身后。同学聚会时他撺掇陆野平喝,生意场上他让助手替,不管他的弟兄们或者他的对手们怎样笑话他不是男人。总之,苏一鸣是个好酒而无量的男人。大多数时候,他只敢在家里小口小口地喝些低度酒,威士忌的度数,对他来说偏高了,他只能不停地加冰块。
“我有恐高症。”程雨非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不镇定。
“恐高症?”
“呃……我是土豆,不是洋芋。我喜欢紧紧的巴在土地上,离地太高了我怕。”
“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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