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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就惊得脸上毫无血色,看着被人拿住的刘芳,更是心疼到了极点。
叶春秋则回头看他,而后踱步到了刘宇的面前,眉头轻轻皱起,道:“刘大人,你自己做的事,你忘了吗?”
刘宇瞪着叶春秋道:“什么?”
此时,叶春秋显得出奇的冷静,道:“你与宗室联络,想要借此来打击我,你让你的儿子跑去滋事,埋伏我镇国新军的生员,你甚至此前,还将家父调去宁夏,妄图让家父做你们的替罪羊,这些,想必刘都御史还记得吧?”
刘宇听罢,狞笑地看他道:“呵……这些和现在无关,本官只知道,你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你若是再敢胡闹……”
“再敢胡闹又如何?”叶春秋抿抿嘴,唇边怪异地带出笑意。
刘宇有些恼羞成怒,道:“你若是胡闹,你就是谋反,死无葬身之地。”
叶春秋却是叹口气,颇有些知音难觅的感觉:“我听人说过一句话,这个世上,最了解你的是自己的对手。可是显然,刘都御史一点都不明白我。”
刘宇快要气疯了,他是堂堂都御史,想不到今日,居然被人破了家,想到这里,他怒气难消地瞪视着叶春秋,道:“你要说什么?”
叶春秋很是寂寞的口吻,确实有些惆怅,事实上这句‘至理名言’不太正确,因为刘宇确实不了解他。
叶春秋幽幽地叹息道:“刘都御史知道为何我能简在帝心吗?”
刘宇皱眉,却还没有回话,听又听到了叶春秋的话。
叶春秋直直地看着刘宇,道:“因为我心诚。”
刘宇的眉头下意识地皱地更深,道:“什么?”
叶春秋渐渐将脸上惆怅的表情收敛起来,只是越发显得冷冽,对着刘宇沉声道:“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固然人有好坏,可是在我的心里,总有许多种人,可是有一种……它叫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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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八章:杀人诛心(第七更)
叶春秋看着依旧懵懂地看着他的刘宇,随即又道:“就说今日在街上,被令公子所殴的那个生员吧,想必刘都御史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吧,刘都御史当然不会记得这样的小人物,那我今日告诉你,他叫许杰。”
说到这里,叶春秋顿了一下,而后意有所指地看了另一旁的刘芳一眼,接着道:“你看,现在令公子遇到了危险,刘都御史便六神无主了,这舔犊之情,真是跃然于上;而这个在刘都御史眼里,可能不值一提的小人物,也是我的至亲。你……知道为何吗?”
刘宇看着叶春秋,叶春秋的脸上虽然冷然,可他找寻不到叶春秋暴怒的痕迹,这令他有些慌了。
因为人暴怒,会失去理智,这就很好理解,他即便做出什么过份的事,只要自己叫醒他,他冷静清醒过来,总会后怕。
可是现在,刘宇最恐惧的是,他在叶春秋的脸上看不到害怕,而是冷静,出奇的冷静,冰冷得彻骨,连带着刘宇的身体里,也冒着丝丝的寒意。
因为……一个冷静的人从来都知道他在做什么,而一个冷静的人做出现在这样的事,理由只会有一个,对方已经深思熟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已经愿意承认最可怕的后果,与此同时,他也欣然愿意这样去做。
虽千万人,吾往矣。
决心已定,不愿意回头,也无法更改,这突然其来的认知,才是真正令刘宇心里发寒的主要原因。
此时,叶春秋的目光却落在这里的每一个镇国新军生员的脸上,这一张张被钢铁覆盖的面孔,叶春秋仿佛熟记着每一个人。
叶春秋似乎不在意刘宇的反应,口里又传出了那清冷的声音:“你知道为何许杰是我的至亲吗?因为我只知道一件事,知道若有一日,我遇到了危险,当有一日,有万箭朝我穿心而来,他必会毫不犹豫地挡在我的跟前,为我效死,我也知道,当有一日,我要奔赴刀山火海,要闯入枪林箭雨,我的身边,也一定会有一个叫许杰的人,他会甘之如饴,欣然愿往。我与他既是师生,也是同甘共苦,一起面对过生死的兄弟手足,他待我如此,我对他亦是如此。你……能明白吗?”
刘宇无法明白,他所明白的是,许杰不过是个不值一提之人,一个不值一提的人,当然天生下来就是棋子,是给人用来挡刀挡枪用的,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是理所应当之事。
叶春秋似乎是读懂了刘宇的内心想法,嘲讽地看刘宇道:“而我的身边,恰恰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至亲手足,刘都御史和令公子最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