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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郑侍学等人入宫的时候,叶春秋明显感觉到有人对自己的疏远,有个年轻的翰林更是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刚要说什么,郑侍学却是喝道:“张编修,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编修就只好不做声了。
郑侍学带着淡淡笑意和叶春秋并肩,捋着须禁不住道:“叶修撰有自己的看法,又有什么错呢?”
叶春秋看了郑侍学一眼,带着几分感激道:“谢郑侍学!”
一行人到了待诏房,叶春秋坐在案牍后,屁股还未热,便有宦官来:“叶修撰到了吗?若是来了,请去伴驾。”
又是老规矩,叶春秋没有迟疑,便起身朝郑侍学行礼,接着随那宦官去。
身后他零零散散地听到一些声音:“这待诏房里最受陛下恩典的就是他,竟还说这样的话,如何对得起……”
“嘘……慎言。”
对这些闲言碎语,叶春秋不以为意,他随着宦官到了暖阁。
在暖阁里,朱厚照正提着朱笔,在御案前发呆,待叶春秋入内行礼,才抬眸起来,脸先一红,方才道;“叶爱卿,朕听别人说的,和你说的不一样。”
叶春秋心里觉得好笑,现在满天下都在为这件事议论了,他只好道:“请陛下示下。”
朱厚照打起精神道:“朕听张永和刘瑾,嗯,还有几个都督们都说,骁骑营是必胜无疑的,自然,朕是相信叶爱卿的,只是……叶爱卿当真觉得必输无疑吗?至不济,也该打个平手吧,朕的骁骑营,就这样的不济?”
叶春秋想了想,才道:“臣未见过金帐卫真实的战力,只是骁骑营这几年确实在操练上有些疏失。”
朱厚照便显出了几分忧心忡忡:“哎……平时朕一切都听你的,可是今日哪,总是觉得……嗯……还是希望你错了才好,你莫要怪朕,这一战若是输了,朕当真是抬不起头来见人了。”
叶春秋莞尔一笑,他能理解朱厚照的感受,心念一动:“陛下,臣请陛下让镇国新军前去观战?”
“嗯?”朱厚照不由皱眉:“这是为何?”
叶春秋道:“镇国新军还没有上过沙场,现在这场对战,对于新军来说,也是难得大开眼界的机会,无论谁胜谁败,让他们见识一下,亦无不可。”
朱厚照便苦笑道:“噢,这个好办,朕准了,这是应当的,只是可惜啊,可惜新军不是骑兵,人数又太少一些,若是骑兵,又有一千之众,朕倒是对叶爱卿练的兵更有信心一些。”、
叶春秋便道:“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朱厚照将朱笔搁下,深吸一口气,才道:“朕只信叶爱卿。”
(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章:不能输(第一更)
虽然许多军将和御史都言之必胜。
可是叶春秋的话却是盘饶在朱厚照的心头。
这一次是他的少年心态惹来的麻烦,只是叶春秋说骁骑营不好,甚至传出许多流言蜚语,甚至有人说,这是因为叶春秋同样带兵,所以贬低其他官军,可是朱厚照依然信叶春秋,这使他不禁皱起了眉来,为这一场荒唐的决斗而担心。
叹了口气,朱厚照又强笑起来:“叶爱卿,你是待诏翰林,朕想要问你,若是输了……朕是说,真如你所言,骁骑营输了,会有什么后果?”
叶春秋看着忧心忡忡的朱厚照,却是如实相告:“若是陛下输了,则会贻笑大方,大明威严荡然无存;天下臣民对朝廷大失所望,而大明必须信守承诺,供养鞑靼人,这削弱鞑靼人的天赐良机就此失去,等到来年鞑靼人兵戎更盛,就是鞑靼人南侵之时,一旦输了,就会极有可能动摇国本。”
叶春秋不想把事情说得过于轻松,因为这确实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无论是威望,是天下臣民们的心理,还是鞑靼人这个后患,这些每一样,都足够朝廷喝一壶的。
朱厚照一脸懵逼地看着叶春秋,想必别人不太敢把事情说得太过严重,叶春秋的话虽然有些危言耸听,可是朱厚照却觉得很有道理。
他怒气腾腾地瞪大了眼睛,禁不住咬牙切齿地道:“朕中了那巴图蒙克的奸计,可恶至极。”
叶春秋看着朱厚照:“巴图蒙克是蒙古中兴之主,还在少年时就已经称为鞑靼部的首领,诛杀了鞑靼部中的权臣,树立了威望,此后又一统蒙古,他深谙大明对瓦剌的仇恨,即便是强盛一时,先帝在时,也愿向大明称臣,从而联合大明,一举吞并瓦剌;凡此种种,以陛下的聪慧,难道会不知此人的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