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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朱学士嘲弄地笑了:“你说什么,有人让你在此候命?是谁?你来说说看,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让你一个小小县丞滞留在此?你将翰林院当做了什么?茶楼还是酒肆?来人,还不将他拿下治罪!”
这时,外头传来嘈杂的声音,而后又突然安静,朱学士依然故我地道:“拿下送都察院,治他……”
“要治什么罪?”身后,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
朱学士下意识地道:“自然是……”
猛地,朱学士觉得奇怪,为何是个女声,翰林里怎么会有妇人?
他又不禁恼怒,却见叶春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自己的威严扫地一样,他勃然大怒,厉声道:“是什么人,胆敢和本官……”他一面说,一面朝着声源看去。
而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几个带刀的亲军禁卫正站在他的身后,一个个人高马大,神色肃穆。
在侍卫身边,还有几个宦官,个个面露恭顺之色。
而被他们所拥簇着的,是个妇人,凤冠霞衣,庄重无比。
朱学士的眼睛已经直了……是太后……
太后为何出宫了?
张太后不是自先帝驾崩之后,就一直独居仁寿宫的吗?可是为何……今儿出现在这里。
朱学士的心已经乱了,双膝一软,便啪嗒一声跪倒在地:“臣朱德海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声音带着颤抖,不敢把头抬起来,深深埋下去。
翰林学士固然清贵,可是品级不过是正五品,在张太后的面前,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朱德海拜倒之后,心里乱糟糟得想,娘娘这是要来做什么?从未出宫的太后,在这个时间……
他想不明白,忙是顿首,瑟瑟不发一言。
朱德海这一跪,让所有的翰林和书吏都反应过来。
尤其是那些在外头看热闹的翰林,起初看到这个贵妇由亲军和宦官拥簇而来,那时候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人就已经进来了,现在仔细看这妇人的服色,不是太后是谁?
所有人纷纷拜倒在地:“见过娘娘。”
乌压压的跪了一地。
最错愕的就莫过于焦黄中了,他见了太后突然驾到,猛地想到什么,去岁年关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前去朝会,而张太后也喜欢热闹,便也请了许多贵妇去仁寿宫凑热闹。
自己的母亲就是入宫的贵妇一员,据母亲回来说,太后听说他的母亲乃是焦阁老的夫人,特意拉着她说了许多话,家母还在太后跟前曾提起过他,听说他那时候已经中了举人,而且名列河南布政使司第一,因此格外的夸奖了一番。
想到这里,焦黄中的心中不由热络起来,这可是一次巴结太后的好时机啊。
别看这位张太后平时身居后宫,对外朝的事素来不予理会,可是谁不知道,作为当今天子的嫡母,又曾陪伴先帝,便是几个内阁学士对她都是敬若神明,她虽然极少干涉外间的事,可是一旦开了金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所以焦黄中心里有些激动,却故意落在最后,朗声道:“臣焦黄中见过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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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告御状(第四更)
“起来。”张太后徐徐上前,一声起来,使焦黄中心花怒放,可是抬眸一看,却见张太后竟亲自走到了叶春秋面前,将叶春秋搀起。
“……”焦黄中呆住了,他万万想不到,太后并非是让其他人起来,而是独独将叶春秋搀扶起来。
这叶春秋……何德何能,他爹……也不过是个户部观政而已。
朱德海不由面如土色,犹如遭了雷击一样,打了个冷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整张脸便垮了下去。
张太后将朱德海和焦黄中视之如无物,却是慈和地看着叶春秋,将叶春秋搀起之后,朝身侧的宦官努努嘴,宦官会意,忙是搬了两把椅子来。
张太后侧身坐下,接着道:“春秋,你来坐吧。”
叶春秋忙是坐下,口里道:“谢娘娘。”
“不必谢,哀家啊,在仁寿宫待了不知多少时日了,闷倒是不闷,只是想到啊……想到你初来京师,也不知你住得惯不惯,哀家听说南人和京师的饮食大不相同,你初来乍到,哀家倒是担心你水土不服。”
叶春秋恭顺地道:“臣起于阡陌之中,什么苦都吃过一些,什么都吃得惯,有劳娘娘费心。”
张太后抿嘴笑了:“噢,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