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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和叶春秋说起贵州的风土人情,说到当地的土人,以及龙场驿站里所发生的事,甚至在说到他的职责的时候,他的语气中也不见任何抱怨,反而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贵州乃是偏远之地,说是驿站,实则一年半载,却也未必有公文传送,驿站之中,除了我这个驿臣,便是一个老吏,那驿站空旷,平时又无过往的官员下榻,索性我便在庭院里种了一些蔬果,有时也去市集里换一些生活起居的用具,那儿的土人自有他们的秉性,在外人看来,是蛮不讲理,实则却也朴实,与他们打交道,就好似是修河一样,不可修了坝去拦,而应该依着水的本性去疏导;不过当地的土官,却多是高高在上,不谙世情,长此以往……”王守仁摇摇头:“天下的官吏,其实大抵是如此,平时只知八股和经义,上任时却对民情一无所知,朝廷养士百年,多的是口口声声要仗义死节的清流,却难有经世的人才。”
虽也有一些牢骚话,可是话从王守仁口中说出来,却并无一丁点愤世嫉俗之感。
叶春秋听的若有所思,并没有打断他。
足足又说了一个时辰,王守仁看了天色,起身道:“父亲只怕已经起床了,我该去拜见,父子之间有话要说,春秋勿怪。”
叶春秋便也起身告辞。
回到国子学,天色已是昏黄了,那周博士来问拜师礼的事,叶春秋一一答了,周博士显得很振奋,却又见叶春秋疲惫,便也没有打扰。
次日清早,叶春秋照例是起得很早,他洗漱穿戴之后,趁着夜雾还未散去,东方的晨曦依然被浓雾遮挡的严严实实,只有一丝光线穿透了夜雾乍现出来,叶春秋小跑着赶到南京外城的码头,此时雾气蔼蔼,沿着河提,几乎看不到延伸入河的栈桥,只看到隐隐约约,有一艘船停靠在栈桥上,船上的灯笼光线昏暗,叶春秋在晨风之下,负着手,遥遥看着那船,却是没有上前。(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天大的误会(第九更)
叶春秋看着那首静静地停泊于暮色下的船,心里莫名有着淡淡的惆怅。
那个师兄,只怕现在已经上船了吧,即将要离家千里之外,开始他新的流放生涯,却也不知此刻他是什么心情。
这位师兄的事迹,叶春秋已经琢磨过不少时间,大抵得出来的结论就是,如果一个人不去作死,他就不会死,可话又说回来,不是因为他的作死,只怕未来的他,也不会有历史上那般超凡的成就。
等到天色放亮一些,轻舟已经离了栈桥,此时天色亮堂了一些,叶春秋看到粼粼的河水之中,那舟船已是徐徐的流淌于河面,穿梭过两岸的杨柳还有杨柳下的叶春秋,朝着那雾色更浓的方向而去。
叶春秋吁了口气,摇摇头,正待要走,却见一辆马车已自栈桥处来,马车停下,车帘打开,却是露出王小姐的俏脸,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痕,想必方才与兄长的离别触动了她的心事,她见了叶春秋,不禁愕然:“春秋来送兄长,为何不去送几句话,何故站在这里?”
叶春秋抿嘴,先是作揖:“见过师姐。”据说这位师姐,也不过比自己大一岁而已,一口一个师姐,有些怪怪的。
叶春秋接着道:“目送即好。”
王小姐抿抿嘴,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眶依旧通红,道:“上次见你在画舫,你是读书人,举业未成,少耽于玩乐才好,这件事我没有向家父说,若是说了,家父会对你失望的。”
呃……
叶春秋头皮有些硬,想要解释,王小姐却很善解人意的嫣然一笑:“自然,你年纪轻,偶尔去……嗯……喝喝花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可是……”
叶春秋忙道:“师姐,不是这样的。”
王小姐依旧很体谅的样子:“呀,真的无妨的,我只是随口一说,我见许多读书人都去,并没有苛责你的意思,嗯,少年风流嘛,否则那人生若只如初见,如何作的出?就如那柳永一样,若没有一些……一些……嗯……怎么会有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呢?诗词之道,我只略通一些……嗯……”越说,王小姐越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又怕叶春秋说什么,更觉得尴尬,只恨自己方才与兄长别离,神魂颠倒,竟是把那心照不宣的事说破。
叶春秋要泪流满面,师姐,我不是柳永那个大piao客啊:“师姐,你听我解释。”
王小姐很尴尬,慌乱的抚了额前的乱发,那双水汪汪的眸子,仿佛都要被晨风吹皱了,贝齿一开:“呀……这些话,不该说的,不必解释,其实我都懂,只是会试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