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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
可问题就在于,伯父也太小看人了,既然如此,叶春秋索性抿抿嘴:“我想想看。”
族伯便笑了,一副很理解的样子:“噢,无妨,答不出不用强答,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一副你是宁波秀才,我懂的的意思。
他让自己不强答,叶春秋也不想答,便倚着车厢侧壁假寐,族伯叹口气道:“春秋,你看。”
叶春秋只好张开眼来,便见族伯已经掀开了帘子,便见族伯一脸怜悯的道:“这已接近辰时,开春的时节,居然农人们还未早起上田里耕种,哎……我很忧虑啊,现在的农人真是愈发的懒惰了,这样下去可怎生得了,前年的时候,朝廷收的秋粮是四百三十万担,去岁呢,虽然无灾无害,反而只有四百一十万担,可是今年你看看,人心不古啊,多半秋粮又要少收了,若是遇到兵祸、灾荒,这可怎生是好。”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猜题(第七更)
“现在的官差和地主们也是惫懒,不晓得督促农人及早下田,劝农是大事,地方官责无旁贷,将来我若为一方父母,绝不能疏忽此事。不过……若是能进翰林,这就更好了,可能有一些难度。”族伯又说了一番多愁善感的话,接着扁着嘴,作思想者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叶春秋无言以对,他恨不得现在跳下车去,算了,会摔断腿的,忍一忍吧。
好不容易捱到了进城,马车将叶春秋在聚宝楼前放下,族伯便催着车夫走了。
聚宝楼只是个寻常的酒楼,有生员三年前来乡试,喜欢吃这儿的糖醋鲈鱼,因而便选定了这里,叶春秋落地不久,踟蹰着该不该进去,楼上的陈蓉便探出头来,朝叶春秋挥手:“春秋,春秋,快来。”
叶春秋大喜,忙是登楼,见同来的几个年轻生员都在,这真尼玛的,叶春秋居然有一点小小感动,有一种逃出狼窝重生为人的既视感,朝大家见礼,众人也很热情,纷纷回礼,陈蓉笑嘻嘻的道:“我们就等你来,正好听你高见,你说说看,今年乡试,会出什么题?”
他这一问。
叶春秋倒是愣了一下,乡试出什么题,我怎么知道?我若是知道,那就见鬼了。
他猛地身躯一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恍神的功夫,在识海中打开光脑,搜索正德三年浙江乡试。
果不其然。
搜检居然有了结果。
千万不要是何提学,不要是何提学。
令叶春秋松了口气,这次主考居然不是何提学,也就是说,在这一世,何提学借着自己飞黄腾达,入了翰林,跑去做官了。可是在历史上,今年乡试,他恰好也没有在任上,而是平调去了其他的地方。
叶春秋不禁问:“不知新任的提学是谁。”提学就是乡试的考官啊,主考官是负责出题的。
陈蓉不觉得有异,笑呵呵道:“姓郑,名敬忠。”
叶春秋打开光脑的答案一看,正德三年浙江乡试的主考赫然有三个字——郑敬忠,所出的题目是——文犹质也。
如果……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如果历史上的主考和现在的主考一样,都是郑敬忠,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今年乡试的考题就是《文犹质也》?
从前的童试和院试都因为是小考,所以在历史上并无记载,可是乡试不一样,因为是大比,这可都是需要记录史册的,甚至是某府某某人中举,都需有详尽的记载,这就意味着,叶春秋从这乡试起,完全可以事先得知任何的考题。
而这有什么用呢?
叶春秋第一个念头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别人他顾不上,而且一旦泄露考题,知道的人越多,一旦朝廷有所察觉,即便不知到底如何作弊,可是有所嫌疑的人,只怕都要受到严惩。
要知道,就在弘治十一年,也就是十几年前,大名鼎鼎的江南才子唐伯虎,就因为疑似牵涉到了弊案,便立即遭遇了株连。
所以叶春秋的这个考题,除了身边的至亲,绝不能泄露一分半点。
可是如何和父亲说呢?这当然不能说实话,那么就不妨……试试其他的手段。
叶春秋脑子里已经转过了无数的念头,他一面想,一面不露声色的坐下,口里道:“哦,既是敬忠大宗师,那么这考题已是有了,必定是‘使民敬忠以劝’。”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陈蓉笑的捂起了肚子,这句使民敬忠以劝出自论语,不恰恰和郑宗师的名字契合吗?也亏得叶春秋有这急智,这个包袱抖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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