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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俊美冷漠,仿佛是高高在上,与人总是隔着距离。不知从何时起,当她认真的与他对视,总是能从冰冷中发现暗藏的暖意,寻见点点的关怀疼惜。他是乌家的二少爷,她是不起眼的言墨九,可他对她好,这一份温暖,弥足珍贵,她珍惜得小心翼翼。
前几日,她才病过,可他不在乎了,她会不会痛,他也不在乎了,他无视她的反抗,他像是变了个人,连那股熟悉的墨香都掺足了寒意。
为什麽会这样呢?
他为什麽要这样对她?
受伤时,生病时,平日的相处,那些点点滴滴的关心,难道只是他闲暇时的兴致,想要给就给,兴致没了就收,分的清楚,决绝的半点不留。
不是明明已经想好了,要认清本分的吗?
不是告诫自己,不可以有奢想的吗?
那她为什麽要哭?为什麽这麽的难受?心,就像被碎掉的碗盏划了一道口子,有冷风呼呼的灌进来,让她如置冰窖,全身都凉透了。
滚烫的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顺着苍白的面颊,流淌过了脖颈,再流淌到了赤裸的胸前。乌风乔的舌尖尝到了苦涩,他知道她在哭,他也告诉自己不要抬头,不要去看。可身体的意志诚实,眼帘抬起,看到了一片触目的红紫指痕,眼帘再抬起,就看到一张湿泪遍布的脸。
她坐在他的身上,上半身软绵绵的倒在桌沿,她的脸色惨白,眼睛紧紧的闭着,嘴唇也紧紧的咬着,哆哆嗦嗦,从头到脚都在细细的发抖。透明又大颗的泪珠不断的从睫毛下面沁出来,他知道,那一双清澈的黑眸里必是充满了痛楚与哀求,他也知道,若是放开了紧咬住的唇,一定会有哑哑的泣音忍耐不住的从里面吐出来。
先前是问她在恼些什麽,现下似乎该是问问自己,究竟在恼些什麽。他心里确是有气,气她所说的“本分”,气她把他们之间的种种,指认作“伺候”。
初次悸动,他的心意,她认为,他想听的只是一句“本分”,他想得到的只是她所谓的“伺候”麽?
想要吓她,想给她个教训。却也不知,最後究竟是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自己了。
墨九觉得身上一轻,带给她痛苦的唇齿都离了开,房内只有她闷闷的哽咽和一声声忽轻忽重的呼吸,接着,她听到一个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别哭了。”
这接近於叹息的低语,让她心里更是酸楚,眼睛闭的牢牢,怎麽也不敢睁开。怕一睁开,泪水就会止不住的奔腾,在下一刻,她会忍不住的痛哭失声。
手腕上的桎梏松开了,大手将她抱起似乎是想将她放坐在椅上,可身体没力气,人也站不稳,脚下一软,她便跌坐在了地上。从手心处传来尖锐的刺痛,让她躇起眉狠狠的抽气。
微掀开眼帘,在水光模糊间她看见一双绣着纹路的锦靴向她迈了两步又不动了。停滞仿佛是短暂又仿佛是许久,最後它们还是调转了方向,向着房门口一步一步的踏去。
山儿进来的时候,房里没什麽声音,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扑在瓷器碎片间,一动不动的,满脸是泪。
迅速拾过一旁的衣服将她盖起来,用力的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扶到床沿坐下。衣衫不整的人儿脚步虚浮,眼神迷迷!!,当下她便着急的问:“这是怎麽了?和二少爷吵架了?”
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只是苍白的脸上转眼又添了道新的泪痕。山儿在心中叹气,也不敢再问了,为她整理着衣服,就看见了那些青紫痕迹,眼睛再转到下面,嘴里就惊呼道:“手怎麽流血了?!坐着别动,我去取药膏来!”
是夜,墨九辗转难眠。想要忘却,想要好好睡觉,可思绪不受控制。於是眼睛就想的发酸发涩,於是水珠子就不停的从里面涌出来。
吵架……不是会有恶言相向,不是会争得脸红脖子粗吗?他与她……算吗?
吵架?她又哪里敢的呢。到现在她还是想不通,之前种种究竟是如何发生,究竟是怎麽回事。手心被山儿上过了药也包扎过了,被碎瓷片划了个口子,虽流了些血,所幸伤口并不深。
这只手是受过伤的,她还记得热炭覆於其上,那种身魂颤栗的疼痛,是叫都叫不出来的。那次是他抱她回来,是他叫来了大夫,现在,这只手又受伤了,他看到,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伤心,委屈,墨九闷在被子里小声的啜泣,心思恍惚着就这样一直到了天明。
第二天一早,乌伯来了。他告诉山儿,待用过了早点,就要墨九去大少爷那边一趟。
墨九满脸憔悴,一双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