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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在梦里,梦见了潜藏心底的人,他有些懊恼——,有些人相识一生,也不会留下深刻印象,而面前女子于自己,昨日不过短短一面,自己的心神便被她所牵引。
只是,她是谁?林妹妹?怎么她和林如海一个姓,怎么贾琏叫她做妹妹?一时间鹤亭像呆了般,任杂乱的思绪涌满自己心间。
黛玉当然和他一样震惊,她抬起如水的双眸询问贾琏:“琏哥哥,什么钦差大人?钦差不是姓荣么?”
贾琏苦笑一声,低低向她述说了几句。然后他发现,自己那看着柔弱的表妹忽然变了脸色。尤其是她的目光:带些惊异,带些恼怒,甚至带些仇恨看向前厅当中的鹤亭——,当然,对方也正望着她:
四目对望的刹那,一瞬却似一世那么长。
“大人是忠顺王府的世子?”黛玉依旧站在前厅入口处,任渐急的寒风卷起片片雪花打疼自己的脸颊。
佳人当前,鹤亭好费劲方稳住心神:“不错,没想到姑娘是林大人的千金。”不知不觉中鹤亭的口气委婉了好些;仔细听来还带有微微的颤音,只是他掩藏的极好,周围并没有任何人能听得出来。
黛玉便在冰天雪地中垂下眼眸:这世间,乱了,一切都乱了。
鹤亭则一瞬不瞬看着黛玉。贾琏和林如海也一样。只是他们三人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雪花飞舞,凉凉的触感很快让黛玉酲悟过来:她清醒的意识到,目前并不适合自己伤春悲秋,于是她迅速将思绪整理一番——忠顺王府权势滔天,且和外祖家中并无半点来往,往年每每听二舅父说起忠顺王爷之时,常常嗟眉自叹:似乎十分顾忌他家的权势。
那么有疑案在身的父亲,应该更忌惮眼前之人吧。思到此处黛玉复抬头怔怔看向鹤亭,想说什么却一眼发现他手中所执玉佩:
她几乎夜夜握着它才能入睡,立时她有一阵茫然,为什么将它拿出来?
当即好费劲平息下去的怒意再次泛上心头,没想到那些人会搜查自己的首饰匣——更没想到玉佩会到了眼前高深莫测的少年手内!
于是黛玉蹙起眉头:“琏哥哥,你方才要我解释什么,解释这枚玉佩的来历么?”
见贾琏点头黛玉低低一笑,不见欣喜却反使她愁颜更胜:“这玉佩是我所有之物,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姑娘在撒谎,”许久鹤亭回过神来,面对佳人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姑娘可知,这玉佩乃天山雪玉所制,暑天佩戴可遍体生凉,而数九寒天,则如冬阳回春。”
“那又如何,”犹豫一下黛玉轻提裙裾踏进前厅,任彩带逶迤身后,任水袖当风吹起,话语冰冷却吐气如兰:“它有什么好处我不晓得,我亦不知大人说这些做什么!但这玉佩是我之物却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
“姑娘且慢忙着确认,我可慢慢说于姑娘听,”鹤亭将玉佩在自己手心握紧,汗珠慢慢渗出手掌心,但话语却不见一丝慌乱:“所谓的雪玉,并不只是名字好听,它实乃万年才得一见的珍宝,其玉质不逊于当年楚国国宝和氏璧。”
闻言黛玉一怔,心间有疑虑闪过,面上却不肯露出丝毫不安。可对玉佩的来路却不由自己起了难言之心。
似看出她的心旌摇动,鹤亭看黛玉一眼继续说:“因它的弥足珍贵,所以在先太祖皇帝偶然间得到番国进奉之后,便命宫中锻造坊将之炼为三枚玉佩。因它的重量恰是三两三钱重。”
黛玉听到此处,才知鹤亭欲表达些什么:“大人怀疑这玉佩来路不正?”
“不错,经冶炼后,独得三枚玉佩,一枚在当今皇上手中,一枚在太后手中,还有一枚,随着那批流失的御物而流落民间,”鹤亭边说边将手掌徐徐展开:“若我所料不差,就应是从姑娘房中搜出的这一枚!”
“也就是说,那批御物也在你们林府,”鹤亭索性一鼓作气说了下去:“它,就是证据!”
林如海一下子懵了,他不相信的看着黛玉:“玉儿,这是怎么回事?”
黛玉摇摇头:“我不知道,它就在二舅母送我的首饰中混杂着。”
“这么说,原来贾府也卷进这场是非中了,”鹤亭缓缓笑了:“太好了,看来我这趟扬州城真的没有白来。”
“不可能,林妹妹,这怎么会是太太给你的呢!你一定是搞错了!”贾琏慌了,急切间催问黛玉:“再说她给谁也不会给妹妹你啊,若她真有好东西何不送于薛家妹子?”
贾琏说者无心,却说出了一种潜在的事实,亦将黛玉的心事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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