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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一次,”黛玉垂下眼睑,怕眸中的不安泄露心中的恐慌:“因此来江边一为祭拜,二为替亡母完成心愿——,今日腊月十五,往常日母亲都会领着我到江边来临水思亲。”
“至于云姨娘,因感念母亲在世之日善待于她,必要尽一份心力,因而执意跟了来,”黛玉瞥向云姨娘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大人请看,她哪里好了,分明是强撑着身子。”
听到黛玉滴水不漏的回答,水溶的眸子怒意渐盛,只是又似想起了什么,努力将怒火制隐了下来——江中的船已驶离了岸边,向着江心追过去。
“姑娘不承认?”水溶忽然一笑,那笑容像冬阳照亮了乌沉的天气,声音也一反方才的步步紧逼:“其实我已猜到了。”
“林瑾瑶本藏在李府,李氏姐妹借栖灵寺之行将她藏至轿内,她应该和其中一个共搭一抬轿子。”水溶眸子已恢复平静,清悦的嗓音就像述说一出动人心魄的戏文:“到了栖灵寺,又在一个恰当的时机进了林姑娘你的轿子,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弄了出来。”
“姑娘和李氏姐妹,共同唱了一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戏码,以遮尽耳目的方法骗过了以细心著称的裘大人。”
“林姑娘,我猜的对不对?”水溶的话还在继续,而那江水已于眨眼间奔涌到岸边,打湿了黛玉的绣罗裙。
天气似乎更阴沉了,雪也更大了,黛玉的身子冷的有些抖,似乎寒意都聚集到了脚下:“荣大人,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林瑾瑶。”下意识裹紧身上的大红羽缎披风,黛玉的脑中一片空白——他的话,使自己无法回答。
“那就等我将她带到扬州府衙时再让姑娘给我肯定的答复吧。”水溶眸中的深沉已尽褪,黛玉发现他的情绪就如那扬子江上的江水:不知什么时候翻腾,又不知什么时候平静。
“好,如果大人真能将姐姐‘找’回来,那林氏一门必将感念大人,”黛玉努力抵抗着侵骨的寒意:“大人,往常日扬州城的冬日虽没有春日的温暖,也绝不似今冬的寒意,这扬州城也在以独特的方式迎接大人的降临吧。”
“扬州城的天气如何幻化并不要紧,姑娘和林府一众的安危才是姑娘应该考虑的,”水溶似乎有些意兴阑珊,视线已从黛玉的面容离开:“既然林姑娘说没有见过林瑾瑶,就当她是自己乘船逃走好了。”
水溶用手势示意侍卫们退后:“姑娘回府照顾林大人吧,日后我不希望再见到姑娘你。”
“如有可能,黛玉也不想再见大人,”黛玉松了一口气:“好在黛玉已决定留在父亲身边,而大人不管此行成功或者失败,都离不开京城的繁华和帝王的荣宠!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必担心再次碰到了。”
雪,在二人面前不停的飞舞回旋,密集的好似最飘忽的轻纱,让彼此看不清彼此——,只是那寒意,已似侵入了骨髓,冷入了心间……
钦差的另一面
是夜,置身于联珠帐内的黛玉辗转于卧榻,久久不能入睡。
“姑娘,老爷听说大小姐平安离开扬州后,那病也似好了很多,”雪雁欲将灯移出,却于无意间发现黛玉还静悄悄睁着一双秀目。
“心病还须心药医,家中连遭变故,又有姐姐的事扰他心神,怎能不愁出病来?”黛玉看雪雁一眼:“你也是的,怎能穿这么单薄?天寒地冻的,小心邪神侵体。”
“晓得了,这就去榻上焐着去。”雪雁端着灯小心的往外屋走:“紫鹃姐姐大概有些水土不服,这些天一直强撑着,姑娘遇事就唤我吧。”
黛玉点点头:“你去睡吧,大冷天的,能有什么事呢?!”说完翻过身面朝里而卧。
雪雁却迟疑一下:“姑娘,你说,大小姐能逃过那钦差大人的追捕吗?”
“姐姐虽说是一个女孩儿家,但因自幼和她师父去过一些地方,加上为人又那么的冰雪聪明,应该能躲过此劫吧。”黛玉闻言心内一沉,却不动声色的翻转过身子:“我不是已经叮嘱过你们,这件事万不要在家内说起了,你怎么又提?”
“没事,只是方才忽然想了起来,”雪雁回过头,秀气的脸上隐有泪痕出现:“姑娘,林府才是雪雁的家。他乡再好,终是客居之地。今番回到这里,姑娘不会再回金陵了吧?”
“这……”黛玉再没想到雪雁会问出此话,一时之间竟不知怎么回答。
“也许我不该问,总之姑娘在哪里,雪雁就会在哪里。”雪雁的声音低了下去:“就像春月和秋水,大小姐做了居士,她们也跟着吃起了斋,那样子虽说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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