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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父姨母,你们别焦急,想必过几天会好的。”陈铎安慰说。
“头几天还好,现在益发厉害,她可是个好姑娘,平时常说要为国出力,好不容易选上了,却又碰到吴国的那个短命公使,当众又打又骂,她受到羞辱便想不开。”施母抽泣着说。
“她这样疯疯癫癫的,看见我俩也像不认识,叫她回家也不肯,叫我们怎么办啊!施父哀声叹气地摇头。
“我去劝劝她,这就去。”陈铎立起身,告别东施父母,一径沿浦阳江寻来。
在浣纱石上,陈铎看见东施从树后跳出来拦住了西施。嘴里说道:
“西施妹,你的腰肢为啥介介细,头发为啥锃锃亮,手脚为啥雪雪白的,脸孔为啥介介嫩?”
西施吓了一跳,见是东施,无奈道:
“东施姐,你怎么老是跟着我……身体不舒服吗,我送你回家吧。”
东施执拗强行夺过纱篮说:
“西施妹,你是天下第一美人,还保啥秘,美颜的秘诀告诉给我,我也好漂亮些!”
西施被说得啼笑皆非,见东施目光异常,心里害怕,见陈铎走来,忙喊道:
“陈将军,你快来,东施姐她……”
陈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西施跟前,拉过西施说:
“西施姑娘,我刚从她家出来,我姨父姨母告诉我,她受刺激后,精神有些失常。”
西施婉惜地说:
“那王孙雄实在可恶……”
东施见陈铎在与西施密谈一把推开陈铎说:
“嗳,你做什么,我们女人的事,不许男人偷听。西施妹,快把美颜秘诀传给我。”
西施苦笑着对陈铎说:
“陈将军,她非说我有美颜秘诀,真难煞我了。”
陈铎叹气说:
“这样吧,你就随便编几句,然后我送她回家。”
西施无奈,低头想了想胡诌说:
“家中经常无粮充饥,吃得不多,腰便细了。我是采桑的,黎明即起,常用桑露洗头,这头发便黑如染漆了。又常到浦阳江中浣纱,江水浸泡多了,手脚自然泡白了。平常洗脸用的是淘米水,那米泔洗的脸就比清水洗脸白一些。”
东施一听,咯咯咯笑着手舞足蹈起来,“原来是这样的,我懂哕,我懂哕……”也不管别人径自走了。望着东施的身影,西施皱着眉对陈铎说:
“陈将军,我与郑旦明天要到美人宫去了,想必去吴日子也不会太远,你要好好照顾东施姐姐。”
陈铎点头说道:
“我会照顾好她的,放心吧。你也要多加珍重”,说毕,两下分手,陈铎向东施去的方向追赶上去。
就从这天起,每逢五更浦阳江畔的人常常看见东施赤着双脚、披着长发在岸边的桑树下钻来钻去,天刚破晓,她就坐在西施浣纱的巨石上,双脚浸泡在水中足足半天。而东施家又传出,东施不吃东西,只喝一小碗汤水,每天一日数次用米泔水洗脸……这样一个月下来,东旋原来丰腴的身子瘦了下去,她蓬头赤脚遇到熟人如同陌生人一般不理不睬,村邻都知道她有些疯癫,无不为之惋惜。
一天早晨,东施父母觉得有些蹊跷,昔日疯疯癫癫的女儿忽然对娘说:“娘,我要白麻细布、剪子。”
施母说:
“做啥用呀!”
“女儿自己裁新衣。”施母看到女儿似觉好了一些,顿时宽慰了许多,赶紧将家中的皮毛去集市换来了白兰细麻布,交给了女儿。
这天夜里,东施的房内灯火不熄,二老从门缝偷看,原来女儿真的在给自己缝制衣衫。看她一直忙着,没到天明,两老迷迷糊糊睡去,忽然似觉有人在推自己,开眼一看,一声惊叫晕倒在床上。半晌才醒过来。
原来,这一夜东施为效颦而整夜忙碌着。东施觉得,要效仿西施,穿戴须一模一样。前半夜她开始裁剪缝制,做成了一件白争!乍春衫,下配一条裙子,另做一条罗带束腰。三更时分,对着青铜镜,她开始梳妆打扮。西施面容姣好,白里透红,东施以为米泔水洗面固然好,但要胜过西施须敷成粉面,她用水粉涂面,将玫瑰揉碎当胭脂搽于两颊,再用青黛画成西施样的柳眉,又将原来菱形的哗唇画成樱桃小口。她将长发挽成低低的云髻。鬓边插一朵玫红小花。一切照西施打扮停当后,她脱去了红色的旧装,换上自制的衣衫,将腰束紧,鸡叫三遍,房门大开,她效仿西施捧心颦眉的模样,轻轻进入父母房中,推醒正在熟睡的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