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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海。
顾海戴着一模一样的手套,度过了整个冬天。
杨猛心头一紧,冲进厨房问道:“这是谁的啊?”
尤其正把切好的肉丁汆进滚水,瞭了一眼:“白洛因送的。”
“因子送的?”杨猛急急地反问,“顾海不是也有一双吗?”
尤其在干布上擦擦手,漫不经心地说:“那他就是买了两双呗。”
“这啥意思啊?”杨猛来气了,把手套往桌上一甩,“你俩在他心里地位相当?”
尤其拧起眉毛:“哪儿跟哪儿啊?别没事犯浑!”
杨猛涌起强烈的醋意,对于和尤其的感情,他一直是自卑的,小心翼翼的。当初迷迷糊糊地就跟他在一起了,尤其压根没有表白,也没说过一句爱语,而且他之前是多么深沉地暗恋着白洛因啊,自个儿跟因子相比,真真有些退而求其次的味道。
“你是不是还喜欢白洛因?”杨猛第一次喊出白洛因的全名,尾音不由得抖了抖。
灶上的水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气氛却降到冰点。
尤其强压怒气道:“你别无理取闹成吗?”
杨猛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他审视着眼前有些陌生的人,颤抖地问:“那你喜欢我吗?”
尤其正在气头上,他背过身搅动着锅里的肉丁,语气僵硬,“你不觉得这样特矫情?两个男人之间谈什么喜不喜欢。”
杨猛眸子里期待的光瞬间熄了,他低头望望散在桌上的手套,哽咽着嗓音:“明白了,我不折腾了。”
尤其心软几分,却还是故作严肃道:“把盘子递过来。”
身后没有一丝动静,尤其回头,杨猛已经在玄关换鞋了。
他拽住杨猛,又气又急:“你这上哪儿去?”
杨猛闷声闷气地说:“我要回家。”
尤其刚下去的火噌地又冒上来:“走!你丫走了就别回来!”
杨猛憋了半天的眼泪还是在这句话落地时崩溃决堤,他倔强地应句好,头也不回地跑了。
尤其跌坐回椅子,把手中的筷子摔出老远。
顾海和白洛因回到家,炒了几个小菜,就着尤其妈的牛肉干吃得津津有味。
每次和白洛因面对面坐在饭桌上,对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顾海都是最放松最温暖的,这就是“家”的感觉,是他缺失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找回的。
饭后,两人腻歪着洗碗收拾,白洛因裤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会来光顾着吃饭,还没来得及打开声音。
他打开屏幕,竟是一个不速之客的短信:
我在你家楼下的咖啡厅等你,急事。方奎
白洛因皱皱眉,思付着到底是什么急事。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肯定不能让顾海同去,他现在余怒未消,再这么一激,估计方奎的下场不会比顾洋好。
他抹完桌子,下定决心道:“我得回家一趟。”
顾海焦急地问:“为啥?出事了?”
“没没没,我不是有个二伯嘛,他家闺女失恋,想不开喝农药送医院了,我爸赶快让我回去看看。”白洛因都佩服自己,瞎话张嘴就来。
顾海疑虑道:“也没见你接电话啊?”
白洛因一惊,有点结巴地补充:“这不是……发了短信,我没开声。”
顾海蹙起双眉:“叔还会发短信呢?”
“估计是我侄儿,要么是孟通天发的,急诊室不能打电话不是。”白洛因出了一手心的汗。
“哦……倒也是。”顾海点了点头,“我送你去。”说着就拿起车钥匙。
“别别别,我们一大家子都去了,闹哄哄地,我露个面就回来,主要怕我奶担心。”白洛因赶紧挡在门口。
顾海犹豫了半晌,才说道:“那成吧,完事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白洛因不敢再反驳了,连连点头。
走进咖啡厅,方奎已经点好茶等着了。
白洛因落座后,对服务员说:“来杯脱□□的美式吧。”把面前的茶推在一边。
方奎眯着眼:“怎么?怕我投毒?”
“那倒不是。”白洛因脱下外套,“喝不惯,而且怕晚上睡不着。”
方奎敲了敲桌面,凝视着白洛因道:“你倒是没带顾海来。”
“你不敢惹顾海,却敢叫我这个曾经差点为你所害的人出来?”白洛因直截了当地问。
方奎一愣,笑道:“因为你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