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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该叫“皇奶奶”。他还发不出“皇”这个音。就是这两个字。也是身边侍候地人教了无数遍才教会地。叫起来拖音拉嗓地。前一字发音。后一个字发音重。两个字中间还必须得停顿一下才成。
孝庄绷着脸。低头看看不怕生地小家伙。小家伙长地好。宫里边地孩子。数他最漂亮。孝庄虽是喜欢三阿哥玄~。这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单从长相上来说。四阿哥强过他甚多。
没有人会拒绝一个孩子地善意。再如何不喜欢他地生母。到底也是与自己有血缘之亲地亲孙子。孝庄伸手把他抱进自己怀里。手指从他细腻嫩滑地小脸上抚过。“好孩子。皇阿奶地好孙儿。一个夏天不见。有没有想皇阿奶呀?瞧瞧。这小嘴巧地。都会叫人了。
”
苏苿尔帮着整整隆兴的小衣服,笑着道:“太后,太子爷可真像个大孩子了,您看,他不但会喊人了,还会走路了呢。”
孝庄摸摸他软绵绵的小手,脸上不禁露出些笑模样。不满周岁地孩子,会走路,也会喊人了,的确是个聪明孩子。
心里一松快,对孩子的妈也不再绷着一张脸,淡淡的命她起身道:“董妃,这些日子,你侍候太子和皇帝,肩负重责,哀家省得,你也辛苦了,站起来说话吧。”
董鄂妃起身后,才轮到陈旭日等人行礼。拜完了太后,又拜见孝惠皇后,以及另外随凤驾幸南苑的贵人。
孝庄这回带在身边的人不多,除了孝惠皇后,也只带了另一位蒙古后妃过来。却不是孝惠皇后的妹妹淑惠妃,而是性子更为和顺一些的端顺妃。
行礼,说话,赐宴。
直到下半晌,宴罢后,众人告退,孝庄才得了清静。
她心里有事,哪里歇得下身子,立刻命命人传静妃来见。
此时静妃被顺治下令禁足,是以没去参拜孝庄。不过她多年不在这种场合中出现,倒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相比顺治,静妃对这位嫡亲姑母的怨恨更多一些。
面对孝庄冷下脸来的质问,她平静地仰头道:“我做了什么?尊贵的皇太后,您想知道什么?这世道真是奇怪,王公亲贵福晋们那里,私底下乱七八糟的事多了去了,真正做出了事的人,倒没有人追究,合着就盯着我来使劲?我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们爱新觉罗家族……”
她为自己争取自由:“您已经听说过了吧?我想回到草原,我要回去!”
她话里的意有所指,使得孝庄脸上愈发蒙上一层寒霜,“嫁到皇家,得到宠爱是幸运,得不到宠爱,是你的命,没有公不公平这一说。静妃,你要明白自个儿的身份,你要知道你自己是谁。想回草原?我明明白白告诉你:不可能!趁早给我打消这些不切实际的荒唐念想,往后消停些过日子,只要你不惹事,没有人会故意来为难你。”
静妃不服气的扬高下巴,眼睛里好像有炽烈地火在燃烧,她咬了咬牙,忽然道:“如果海兰珠姑姑还活着
海兰珠姑姑做了皇太后,她一定会很疼我,她一定”
……
秋天的晚上,夜凉如水,南苑这边比之城里边更要凉上三分。
下半晌,姑侄两人暴发了一阵激烈的争吵。
孝庄提前清场,苏苿尔也退到屋外边,只模模糊糊听到她们俩个争到高声处的几句话。
许是气着了,到了晚间,孝庄只少少用了一点东西。四贞公主和皇贵妃过来陪伴,一率推了去,就连皇后要过来都让苏苿尔挡了不见。
苏苿尔不放心,亲自去厨下做了软儒可口的粥汤。用托盘装着拿过来时,孝庄地屋子已经熄了灯,“太后已经歇了?”
门外边侍候的宫人小声告之:“太后让奴婢们退下,说是要歇了,可是没让奴婢们侍候宽衣。”
苏苿尔把托盘交给他们,嘱咐送到厨房,小心温起来,以备夜里太后饿时取用。
侧耳听听,屋里静悄悄,没有一点动静。苏苿尔在院子里半晌,又回到自个儿屋里坐了一会儿,左思右想,终究放心不下。
蹑手蹑脚,悄悄开门,往里边瞅。眼睛适应了黑暗,就看到一个黑影,端端正正坐在桌子旁边。
太后哪里就能歇下了?苏苿尔心下叹息。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先是年初皇帝想册立皇贵妃为后,废了孝惠皇后,惹得太后十分伤神,然后便是册立太子,在太后跟前大发雷霆。太后在关外生活多年,最是受不得这京里边地酷暑,每到入夏时节,必是要出宫避暑,今年却在宫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