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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淳在一个星期前被我哄回了军营。不是不喜欢这个弟弟在旁陪伴,说实在的,金淳悉心细致,往往我的眼神刚一动,他便已知我心思,远比一般丫鬟来得贴心得多。但我总觉得,一个正值大好年华的有为青年,在病榻前端茶送水的蹉跎岁月,实乃暴殄良才。所以一待能够起身,便连哄带轰地将金淳赶回了军营。
金淳走后,接替他的,便是被他短期抢了位子的江雪。自我醒来后,除去男女之别的事外,余下所有的事都由金淳亲自动手,江雪做的仅是给他打下手而已,甚少近我的床前。在我有力气说话后想找她聊天时,却发现她亦是躲躲闪闪,人明显的消瘦了不少。
我暗忖,大概是我没有按时喝药的事让她挨了责骂,心中内疚,拉着她又是自省又是宽慰,几次之后,眼见着这丫头的眉头舒展,虽不似以前伶俐多言,但消瘦的脸颊上日益恢复了笑容,终是放下心来。
顾夫人隔三岔五便会带着各样吃食来看我,只是聊着聊着,往往便不由自主红了眼圈,哽咽着来一句:“子玉,你莫要再想不开。。。”慌得我又是自谴又是赌咒发誓,说实话,要是知道少吃几碗药竟会要命,我打死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这么大玩笑。
燕铭九日日前来探我,我清醒时便闲聊几句,睡着时他便静静地在床边坐一会才走。他不再问我作何选择,亦不再提及以后,只纯粹地对我好。我和他之间,兜兜转转,似乎又回到了边境初逢后的那般光景。
然而唯独不见一个人,那个在我昏迷前日日前来却被避而不见,在我醒来后想见却再不闻其踪的人。
我在每日清醒且有力气,亦没有他人在旁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便是我和他之间前牵后绊、说不清理不明的纠葛。他的未婚妻是玉瓷→我这副身子是玉瓷的→我不是玉瓷。由此,他爱我或不爱我,皆两可。
可我却爱上他了,作为子玉爱上了他,亦或者,是长眠于心崖最深处的玉瓷从未忘记他。
湛蓝,你和玉瓷之间静水深流的感情,若由我来承续,可有此资格?
玉瓷,那个在他怀里、亲吻他面庞的女人,你可知晓?换做是你,又当如何置处?
叶浮嫩绿酒初熟,橙切香黄蟹正肥。
蓉菊满园皆可羡,赏心从此莫相违。
前段日子整个将军府被我的病搅得乌云沉沉,下人们皆谨言慎行,小心翼翼地查看着他们家爷儿的脸色,高抬步轻落脚,说话都是贴面附耳,生怕一个大声便把他家爷儿好不容易从死神手里拽回来的人儿惊跑了一般。
别人倒也罢了,陈鸾鸾可坐不住了。身为缭国公主,往日里那也是说一不二的主。但嫁夫从夫,她对她这出了名的冷面夫君可不敢忤逆,所以砸花瓶扎小人,将心头恨压了又压,终是忍住了没去找那个丫头的麻烦。
虽然吃穿用度,捡的都是最好的供。圣上赏了啥稀罕东西,往往也会送到她这来。自家爷儿时不时也会来探望,但她仍觉得不够,远远不够。可在她第一次登门去会那丫头,当晚便领教了一次不败将军凌厉如冰刃让人通体生寒的骇人目光后,她便深深明白,只要涉及那丫头的事,即便她是将军长子的亲娘,在他家爷那儿也讨不到半分便宜。
那丫头虽然动不得,从其他事上找补点,也不为过吧。因此,在陈鸾鸾的强烈要求下,一向不喜热闹的将军府搭了戏台,请了戏班,摆上了金秋家宴。
当日,我在江雪的帮助下换好衣服,挽了个简单的发式,转过身,才发现燕铭九不知何时已经进来了,双手环胸倚在门侧静静地凝视着我。
我摸摸脸颊,不大确定地问:“能见人么?”
燕铭九嘴角一挑,揶揄道:“阎王都见过了,还怕见人?”
我吐吐舌头,知他是调侃,也不在意。燕铭九伸手扶了我,看也未看缩手退立一旁的江雪,举步便往外走。
余光瞟到江雪表情晦涩地垂下了头,我心中不安,抬头看了眼燕铭九淡漠的神情,还是将话咽回了肚子。有些事,在人,在缘,不在理。感情本就是世上最难解的迷局,身在局中的我,又岂会不明白?
庭院中戏台高柱,上面正“依依呀呀”唱得热闹。凉亭中顾夫人和陈鸾鸾看来是早就到了,见我们走近,皆起身相迎。
“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多礼数。”燕铭九的一句话,首先以实际行动响应的便是陈鸾鸾,几步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因怀孕而格外丰盈的胸部蹭上了燕铭九胸膛,笑靥如花,娇嗔道:“爷儿怎么才来呢?人家都饿了。”
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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