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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荫泽收敛心神,插道:“可需派人压制?”
青玉案正中的藏蓝身影缓缓放下手中已空的茶盅,淡淡道:“不必。反正,也不全是谣言。”
对面的人微微一笑,持起壶给自己的茶盅续满,随口问:“老鼠可有动静?”
“尚未出洞。”杜荫泽回禀。
修长的指持盅啜了口茶,微微摇头:“不过是在等时机罢了,倒是会算计。”
“还需多少时日?发作时间似乎缩短了。”剑眉微蹙,想起了那人儿强忍痛楚时的辛苦模样。
“我要先诊过才知道。”微垂的眼帘遮住了眸中难抑的情绪,“有劳将军尽快安排。此外。。。”空盅放回案上,“还请将军莫要告知她我任相之事。”
一声冷哼随即响起。
对面的人并不恼,淡淡解释道:“她本就爱胡思乱想,知道太多对她的病没有好处。”
杜荫泽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将相不合这厢罪名,天下有几个女子能承担得起?何况今日回来的,已非当年的玉瓷。
他想起那丫头,面庞已有些模糊,印象中只记得有双乌溜灵动的大眼。还能想起的便是将军每次提到她的眼神,温柔的,眷恋的,心疼的,伤楚的。。。他与他相识多年,一直觉得他心坚如磐,无可或摧。直到遇到那丫头,似乎磐石也开了窍,一发不可收拾。
话已说完,起身离开之际,身后低沉的声音响起:“于公,国为先,你我是盟。于私,她的身体为先,你我却是敌。这一次,我绝不会让。”
没有转身,清冽的声音无波无澜:“于公于私,这一战之于裴某,惟胜无他。”
几日后的一个下午,我和江雪在园中放风筝,玩到满身大汗方才回屋。刚擦洗过手脸,婢女便禀燕铭九来了。
他很少回来得这么早。我迎上去,他看着我仍旧泛红的脸颊,笑问:“玩风筝去了?”
我点点头,瘪嘴道:“有一只挂到树顶怎么也够不到,你帮我去摘下来好不好?”
燕铭九温和地道:“等下再去。玉儿,有位大夫来为你看诊。”他侧身让开,一个修长挺逸的身影伫立在门口,一双温润含笑的双眸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
春日的阳光顷间暗淡,掩没在幽谭般的眸底深处。那双在梦里无数次出现的眸,赫然便在眼前。我只觉一口气憋在胸中,搅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疼,心底有什么东西隐隐地呼之欲出,竟无端端生出一种畏惧和惶惑,不敢触碰。
不自觉地退了两步,躲在燕铭九身后。
那双眸一黯,希翼淡去,化为一抹平静而浓重的墨黑。
燕铭九眸中亦看不出情绪,只扶住我的胳膊安抚道:“先让裴大夫给你把把脉。”
我被燕铭九拉坐到桌边,持了一只胳膊垫了脉垫放到桌上。门口的人亦举步到桌边坐下,伸二指搭上我的手腕。
他的手指微凉,让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沉吟片刻,他又问了些个近况。我心思恍惚,大都是燕铭九替我回答。虽一直低着头,我却能感到那道灼人的目光始终未离。
“针灸为主,药剂二贴为辅,每日施为方有效果。”
“那便有劳了。”
“燕将军言重,我这便开方。”
“等。。。等一下。”我忽然抬头,被打断的二人齐齐看向我。
“那个针灸。。。要宽衣么?”我小声地问,声音低到近乎自语,桌边的两个人却都听得清楚。
他神色复杂地望着我:“需要。”
我迅速垂下眼:“我不想针灸。”
燕铭九眉头微蹙,眸中情绪莫名:“玉儿,身子要紧,休得任性。”
“我不要针灸!”我盯着桌沿,似乎那便是底线,固执地不肯妥协。后背丑陋的伤痕;是我不愿给他见到的自卑。
一瞬的沉默后,清和的声音响起:“那便用温灸吧。效果虽慢些,亦能通经补气。”
我略带疑惑,一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包容中带着眷宠,心不禁一颤。
“无须宽衣。”他看着我,补充道。
我点了点头,桌下的手忽然一热,却是被燕铭九握住了。
“那便这样定下吧。”燕铭九看了我一眼,见我不再异议,便起身道:“裴大夫,请移步前厅。”
他深深凝视了我片刻,终起身离开了。
我趴倒桌上,只觉周身气力被抽空般,提不起半点精神。
第二天下午,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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