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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了三刀。等被人发现的时候,血已经流到了门外。后来她在病床上虫蛹一样呆了三个月。忽然间大彻大悟,化蝶而出。一双眼睛变得秋波流转,含情脉脉,倾倒众生。我不知道王艺交了几个男朋友,她看起来好像挺快乐的。只是在每回洗手的时候,不经意便露出腕上竹梯一般的伤痕。
另外一个女孩叫薛楠,是一个很简单的女孩子。流行用卫生棉条的时候,她也买来用,大家又说少女用卫生棉条,不好,她就跟着换。流行涂紫色嘴唇,黑色指甲油的时候,她也在学校悄悄涂。后来时装杂志上说这种扮相已经落伍,她就改为少女妆。每逢有歌星在体育馆开演唱会,她都会通宵排队买票,到现场歇斯底里地尖叫。薛楠收到第一封情书的时候,同样既甜蜜又惶恐,后来薛楠也开始每晚精心化妆,到那些黑暗的角落里去和男友幽会。我猜想,如果她男友鼓励薛楠为爱献身的时候,她肯定会献,即使她并不清楚自己爱不爱他。她不是一个有主见的女孩子。
后来她说在男友家中看了一个三级片之后就不是处女了。
另外一个女孩叫陈欢,她跟我说都不记得自己的处女膜是几时破掉的,也不记得那个男人的名字。她说只记得是在迪厅疯狂了一晚之后。跳舞、喝酒,喝到晕眩。
后来就和一男的上床了。都不记得那男的长成什么样子。不过她说当时很疼。
跟她们住在一起什么都好,就是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处女挺不自在的。不过我经常对她们说我不会那么傻,不会随随便便地把贞操交给某个男孩,我不信任任何人。
我不会深夜寂寞无助地在街头淋雨,也不会在一个悲痛欲绝的下午关上门窗,打开房间里的煤气。我也不会傻子一样抱个枕头在床上泪流满面,或者疯子一样叼着香烟,拿把菜刀在房间里乱转。我喜欢坐在客厅柔软的大沙发上,舒适地向后靠着,脚下还会放一把垫脚的椅子。我会把门窗都打开,让懒洋洋的阳光洒在身上。
我总觉得自己是个性情淡泊的女孩子,对性没有什么向往。但是,我那时候也常常会这么想:贞操终归是要失去的,在它失去之前,我要做一回它的主宰。在现在这个年代还是个处女挺没劲的,真的。并不是我对性有多么多么向往,就是不喜欢处女这个身份。
我有一次和陈欢吵架,为什么吵架我忘记了,但是我记得当时吵得挺厉害,后来我骂了她一句“不要脸的小婊子”。没想到她一点儿也不在乎,纤腰一摆,然后轻蔑地嘲笑我是“没人要的老处女”。听到她这么说,我马上就气哭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哭起来了,挺丢人的,因为陈欢一点儿也不难受,但我难受坏了。
总觉得被她那么一骂就很没底气了。
吵架那天晚上我就对自己说,再也不做处女了。于是就开始想怎么解决掉这处女身份。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挺没劲的,因为我实在没有对哪个男的有感觉。
不过,从那天开始我有了很大的变化,我甚至越来越注意研究自己的身体了。
有一天,我突然产生了一个羞怯的念头:处女膜到底是什么样子?是像一张薄纸?一片金箔还是一块白玉?我突然想看看自己的处女膜。我想到这里,犹犹豫豫之后就带着一面小圆镜子鬼鬼祟祟地钻进了洗手间。
一进洗手间我就觉得紧张,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觉得自己像个小偷一样。
当时我喘着气,细心地脱掉了衣服,然后慢慢地用镜子把身体从上到下都仔细地照了照。我的体形一直保持得很好,我对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感到满意,但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试图看一下处女膜。后来我拿镜子照着我那个部位,可是根本就看不到。后来我洗了个澡就出来了,有点厌恶地把小镜子扔到了垃圾袋里。
奇怪的是,第二天,我睡了一觉起来,却发现一切都大不一样了,整个世界在我的眼中剥去了一层外衣。那天我走在马路上,看到街上来来往往擦肩而过的行人,一个个衣装亮丽,神情肃穆。看着他们,我心里却在想:这些男的脱光了衣服,肯定是另一番场景。天啊!我就是那时候发现自己有了大变化的。那应该叫什么呢?是性意识的觉醒吗?我也不清楚。
后来,我随便上了辆公共汽车,开车的是个脾气暴躁的女司机。我走过她身边时心里会想:她晚上和老公做爱的时候,会不会变得很温柔?
那天,我孤独地挤在公共汽车中间,两臂交叉放在胸前,觉得身旁男人们的眼睛全都不正经。他们透过窗口,欣赏着马路上的巨大海报,盯着海报上女明星们凸出的胸部,脑袋里充满着下流的幻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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