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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顿了几秒钟,伏念整个人突然红了一片。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你……你说什么?才不是那样的呢!”到底是少年人,终究还是少年心性,脸皮子还很薄呢。想到这里,颜路不禁觉得好笑,却碍于伏念的神色而不敢笑出声来。
非是不敢笑,而是不愿意欺负一个长于自己还是个脸皮子很薄的人。如此眼神交流许久,伏念终是败下阵去,只能任由颜路长袖一掩,笑得灿烂。
“你……”此时的伏念倒也没有生气,只是尴尬多于恼怒,无奈多于懊恼。好在颜路是个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事情在什么时候该做,而在什么时候是不该做的。把握分寸总是如此得当,从不会让人感到真正的恼怒。
“好了,”慢慢地收拢了笑意,颜路说道,“别生气了,而且我说的也是你不可置否的事实不是吗?”
眉一横,本想摆出恼怒的样子,最终还是平复下来,淡淡一笑,泛着几分苦涩与无奈,“就算是吧。”
“这也只能算是就算?数月间,我想我最可以肯定的便是此了。”说完指指自己的心,看向了伏念幽深的黑眸:“这里没有恨,因为恨不起来。即使杀尽当日肆虐之人,也不过多添了几条往生的人命罢了,又何必呢?冤冤相报何时了?”随即又指指伏念,“可是伏念,你是不行的吧!在你的眼里,我时常看到恨意。”
转过身,颜路看向了站在高处的魏牟,回过头来笑笑,“蓦然觉得你和他有些神似呢,想来魏先生少年时,也必是如斯执着的的一个人吧。只是,不曾想他会入了庄子的门下啊。道家一派……”
“你觉得我像他吗?”
“不,我觉得他像你。”颜路眨眨眼,轻轻笑了,缓缓坐下,拍了拍伏念的背,“别再想了,我都说了少年人只知少年事,多余的多想无益。倒不如趁茶凉之前,好好品尝,别误了美味。”又眨眨眼,指了指高台上,魏牟似笑非笑的神情。
“不要走神哟!”浅笑,随即转身,“众位还有谁有话要说呢?但说无妨!”
“我等无话可说,还请魏先生,进行下一场的论题。”环顾四周,众人竟是异口同声,魏牟微微一笑,眸光扫过那个似曾相识的人儿,“下一场,以论琴为题,自是免不了切磋琴艺,不知各位觉得如何?”
“论琴?”韩修文突然站了起来,面露讥讽之色,两位小友有天纵之才,既是今日时雨轩的贵客,倒不如让他们先请如何?也好让我们知道何谓绝世妙音。说完便是,阴冷一笑。魏牟看在眼里,也没有去点破,只是轻声道:“修文,执着过多,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魏先生此话何意?”韩修文只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摆出一脸的恭敬,向着颜路、伏念说道:“两位意下如何?”
伏念略一顿,想要拒绝,颜路却道:“那就劳烦兄台帮忙备琴了。”
韩修文,脸色一阴,随即叫身边的小童:“快,去把清音拿来。”清音是韩修文收集的众多名琴中的一把,声音清越无比。今日竟舍得拿出来让一小儿弹奏,四下突然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议论声,众人的目光时常扫过颜路、伏念。想知道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大人要把清音给我用吗?就不怕我折损了一代名琴的名号么?”颜路笑了笑,说道:“还是随意些吧,就普通的琴便可以了。”
韩修文一惊,道:“不知兄台是过度自谦还是过度自满呢?好音安能没有好琴呢?还是兄台认为你的技艺已经高超到了不用计较琴的好坏?”
“呵呵,修文言重。既然如此,竹音。便把我的秋远拿来吧!此琴随远远不及号钟,绕梁,但是还是可以奏曲的,小友不嫌弃的话,便用他吧!”
“那就多谢魏先生了!”颜路向魏牟点头致意。
如果说清音是一代名琴的话,那么比之秋远的话,还是仍有不及的。犹记得……很久很久的以前啊。
先师,弹起秋远时的样子。
他说,我意逍遥。
而,如今的少年。白衣潇洒,稚嫩的脸上已隐隐有几分先师当年的桀骜与不羁,却是温柔如许,透着淡淡水光的眸子,似乎温柔到可以包容一切世俗的喧嚣。
对于伏念的报仇的执念,对于修文的故意诘难,却依旧只是温柔如故。就像是六月的海风,温暖却不如春风透着寒意,秋风含着肃杀。
颜路是何许人也?
也许,真的没有人知道。
白衣纤手,轻拢慢捏。恬静的容颜,寂寞哀愁的琴音。却在一个笑颜间,突然变得激昂,不羁。如同滔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