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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晗着首,别说那些贵公子们了,连我都伸长了脖子去看着传说中的大明星到底是什么样子,可就是看不太清。只见得她小衫开着敞领,薄薄的轻纱连里面的胸衣都隐约可见,长裙曳地,竟然穿着——绣花高跟鞋——盈盈作态,风情万种,走到台中来,才抬起头,冲着众人款款施一礼。私下里马上掌声雷动起来。
但说真的,当我看到她的样貌时,很是失望的:她清丽倒不用说,但是两道淡淡的柳叶眉,一双眼睛并不怎么大,是内双,鼻子微微有些塌,嘴唇薄薄的,跟皮肤一样有些苍白,我心里想,原来如婳姑娘并没有化妆,她的技艺已经到了可以素面待客的程度了吗?可是再看,她轻轻扫了一遍全场,施施然坐下,于神态间蕴含的顾盼流连,竟然风姿绰约不可名状,叫人心下不由得怦然……就算我是女子,也会为这种神态倾倒……这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咏舞薇的时候,就惊叹于她的气质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看了咏舞薇一眼,却看见她一双美目斜睨着台上的如婳,柳眉紧拧,嘴角微沉。我赶快收回目光,心里暗暗笑了一刻……话说女人便是嫉妒的动物,便说这女子样貌虽在她之下,却风情远远胜过她,再看这帮平日里百般讨好她的公子哥儿,此刻全部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如婳看,她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如婳抱着一把琵琶,葱指轻动,便开口唱起来,那声音起初低低的,仿佛从地下钻出来的低语,叫人不由得屏住呼吸去听;渐渐得越唱越高,弹着琵琶的手指骤然眼花缭乱起来,口中唱词节奏渐渐加快,尾音却越拖越长,仿佛有千万兵马迎头击来,却又长枪迎上,酣战淋漓,荡气回肠,我虽听不懂她在唱些什么,却听得目瞪口呆,真是绝了!
一曲终了。如婳抱琴上来,轻轻施礼,底下纷纷哄叫再唱一曲,竟有很多贵族少年掏出金银之物堆在桌上乞声挽留,她却如未闻无视一般,款款走入后台,再不出来……真是太有大牌的谱了……
我心里在想,一名歌姬如此清高,其实不算什么,有很多名妓不都因为才色出众却姿态清高而名留艳史吗?说到底,还是争头筹的一种技巧,可是这个如婳姑娘我怎么觉得她不一样呢,她处处都有一种淡然远遁的感觉,并没有以退为进,以守为攻的名妓作派。
如婳下去了,这次欣赏歌舞的**也就过去了,不管后面再出来什么节目,都不能吸引众人的眼球,这些五陵少年才七七八八地将目光移向这边,害羞地还用个茶杯掩饰,大胆的就直愣愣地看,咏舞薇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
那位玉面丹唇的白公子将一粒花生米放在嘴里,斜眼看看落菖蒲,问道:“落公子自从当了西营左翎羽将军,竟是公务繁忙至此,多日都不得见一次,你说你放着舒舒服服的世袭爵爷不做,跑去当什么武状元!”
落菖蒲一脸不屑,“世袭的爵爷虽能享清福,但能挣功名吗?我可不想整日里莺歌燕舞,舞文弄墨的白白吃了粮食。”
那白公子和在座的都是世袭的爵爷子弟,听他这样说,只得讪笑道:“好好,落将军你志向高远,咱们不能比,喝酒喝酒!”
五王突然一笑,嘴角弯起,斜靠在椅子上,问道:“小落,你手下的人这回捅了娄子,丢了南下买粮押送的五十万两白银,你预备着怎么办?”
落菖蒲浑身一凛,看了五王一眼,陡然笑得很失常,“什,什么呀,哪,哪里的话——”
“小落,这等事情若没根据我也不会乱说,咱们都是自己人,你出了这样大的事,丢了这么多银两,难道要等着下狱吗?”
那白公子倒好,一脸看好戏的架势,其他人还很是关心,落菖蒲极不自在地端起一杯酒,却被五王抓住了手,“落国师一生清贫,就算有帝国的俸禄养着,也没有多少家底,如果没人帮你还这笔钱,你还能坐在这里吃酒?”
“咳,五王——”落菖蒲手在颤抖,酒从盅里洒出来,洒了五王一手。
这个情况有些奇怪,五王究竟在说什么呢?我看其他人也如我一样好奇地望着他俩。“——小落,替你还这钱的人不是四殿下吧?”
每个人都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我从他们眼中读出了端倪。沧海槿治兵严谨,对待自己身边的人更是严加管束,如果出了这等事,这位落将军一定要吃不了兜着走,哪里还可能遮掩下来——可是落国师生前是沧海槿的人,落菖蒲又是投靠了哪棵大树呢?想到这里,我有点明白了。
“五王,晚上还要点兵查哨,我先回营了,你们聊!”落菖蒲从五王手里硬扯回手,将酒杯跌落在桌子上,快马流星地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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