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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还假装抹泪。——“你还能表现再无耻些么。”
忘川河畔狂奔一遭之后,迷梦不断。有恶臭扑鼻的黑水牢房,伏尸满地···有污血淋漓的钉板、竹签···还有被行刑的场面,黥面、梳洗、拶刑,甚至还有宫刑和幽闭之刑···好在总会有一副温暖包围过来,随后有个声音无比轻缓:“小凤凰,莫怕,有夫君在,再不会有任何污糟事物近得了你。”
再后来的梦纷纷杂杂、林林总总——
梦到过父亲兄长,骧对他们说:此后好生保重,淡看世间功过成败。
梦到过擎韬睿骐,一起槐下烹茶,比试武功。擎韬持铁扇,睿骐持日月双钩,骧仍旧惯用双剑,三人互不相让斗得好不欢畅,继而又相互拜别相约再聚。
梦到过雨航披麻戴孝,怀抱令牌,哭至声嘶力竭···
梦到过锦雉公子赵椿,把即将完成的《山川锦绣图》扯碎,在纷纷散落的纸片之中毅然走出城门;丹鹤公子林筝扬手掀翻棋盘,棋子落地之声滴答不绝···
梦到过罗锴催动照夜白奔上高岗,跌落下来仰天长哭,痛悔谋划失算;罗皇后因为听信其兄之言献计失败,导致嫡子夭折而最终失宠于皇帝;罗馥薇惊闻父亲战死噩耗昏倒在地···
梦到过睿嘉帝被太后一掌掴得跌跪尘埃···太后和邓绶口说手划分斤拨两的述说着各自的辛酸过往···
居然还会梦到贺鸣和秦阆,心照不宣的一笑之后,纵身跃上高墙,便无影无踪···沈垚刚升官为虞侯,走在僻静的巷子里,有贼心没贼胆的猥琐样子;在看定眼前的拦路人刹那,扶着墙还未出声已经尿了裤子···
很奇怪一直没有梦见过他。醒来之后,那人就倚在近侧熟睡,掌中还握着他的手。骧不觉失笑,原来不用到梦里见,那人就在眼前。
伤处都已愈合,身上的伤药绷带都已撤净。现下已经穿起柔软的亵衣亵裤,依旧是轻软舒适的软烟罗。听卓尔念叨,用的药来自滇境。是当世最好的伤药,药性温和,不会留疤痕。但得知配药的原料时,骧强烈要求停止再用。原料中除各种名贵动植物药材之外,居然还掺进未足月的婴儿髓。于是两只手上的伤疤,成了那人心中永远的痛。
由于体内寒毒侵蚀过深,加之骧的体质虚弱,已经承受不住频繁的推宫过血之法,只能以药物压制住残存的毒性,护住心脉。但终究属于权宜之策。欲行彻底清除残毒,非要从功脉上动作不可。此类举措唯有骧的授业之人宇澄真人能做。
宇澄真人是闲云野鹤的性情,可遇不可寻。派往虞州查访的人一直没有音信送回。骧对此解嘲道:生死由命罢。
手指微动几下,英琭随即醒来。定睛细看,近在眉睫之间,丹凤眼正对着他凝神而望,真个是顾盼生辉。不禁立时展开笑颜:“为夫睡相好看么?”——“你磨牙。”骧垮下一张脸将头转向另一侧。
“爱之深恨之切。若是治不好你,我就把你嚼碎了吃进肚子里。”随着话音,骧的身体抖了一激灵。
英琭却不管不顾,手上一抄将骧拎着靠在软垫上坐好,随后盘着腿坐在对面。“骧儿,有件事要同你说明白。不是商量而是决定。我原计议寻到宇澄真人,令你对症就医。然则多方巡防无果。解毒一事却不能再拖。故,我要为你散功,将毒驱尽。横竖今后你都在我身边,有没有武功内力都不重要,我确是要你活着。你若又要生气,要哭要闹尽随你为之;唯独不准拿死来威胁我。之前因为你迟迟不醒,我近乎绝望,尚京城里死了几百人了。若你想再见我杀人,就大可以试试看。”
世间可能唯有此人,能将那般郁郁森森的内容,说得像是闲话家常。跌进英琭怀抱之后,喉咙中的那口气便有如初时,断断续续的接不顺序。很快被摆成十字形,伏在案上。在感受到一记剑指戳在后颈时,封在大椎上的透骨钉瞬间化作一把钢勾,在脊椎上一节节向下刮着。直要将一根脊椎从体内剥离出来···痛呼没有冲出喉咙,骧已经坠入无尽的黑暗。
不知是第几次醒转过来是,四肢软的恍如无骨般。喉咙中发出一个声音半吟半叹,引得榻边守候的卓尔一阵欢呼:“劭,快去请主公来。公子醒了!”
英琭很快出现在眼前,不待开口已将人拎到怀抱中,带着颤音笑道:“凤凰,我的小凤凰,你终于活过来了。”
内力不复,肢体绵软,骧的口气并无半分软弱。英琭说他是‘色厉内荏’。修养处郁芳别苑中,常有如是一对一答。
“再如此动手动脚,我便死给你看!”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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