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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颖自哀命苦,眼睁睁嫁给了瘟神一样的男人。未来夫婿虽则相貌英武文武全才,如今更是雄踞一方真正一言九鼎的气魄。却也是个绝对没有姬妾们说话之处的主儿。琭王元妃故去,英琭再无纳娶册封。和亲公主位份未定,似乎仍有主持后宫的可能,也要看有无得宠固宠的资格。何况英琭风流不羁之名早已远播,颖公主很快将没于众多姬妾之间。
“宗亲晋位成的公主,也配要求正朔嫡公主和亲的荣耀么!”英琭如是答复给昙王道。隆颖自知今后苦楚是受不尽的。
随公主和亲出去的侍女从人们,想到从此永别富贵温柔乡,直坠蛮荒苦寒,抛骨异乡,简直哭得天塌地陷。
···苦啊···哭吧···
沈骧端坐马上,望着远去的烟尘,真个是如释重负长呼了口气。来时风驰电掣,去亦是风卷残云般,实不负其鬼见愁玄鹏的绰号。
拨转马头放行几步,忽有曲调欢快的箫声兀然响起。沈骧不禁切齿。闪于脑海的不仅是于千里传音深厚内力的赞叹,更有弄箫人恶劣无比的一张笑脸。他故意将这妓坊的曲子演绎成如此,愈发的如用草签儿桶耳朵,让人听了浑身不自在。
香带,香带。欲卸檀郎不在。门环响乱心怀,铜镜丢落牙床。牙床,牙床。夜梦拥个匆忙。——《调笑令》,华璃坊等妓坊用的曲式。
骧对着雨航点点头,将玉面菊花骢的缰绳放在其手中。“去吧,你跟上去替我看过,我才得安心。若是被发现了行迹,你便说是替我往旧宅安排日后居所。”——“只要不是让我揣着休书走,说什么都行。”雨航轻笑一声,带缰上马,遂一骑追风而去。
依据昌民律:男子年满廿五,女子年满一十八岁,不论婚嫁者;首问其父母失,令交地方官媒为之择。仍辍之,则问其户辖地方官员过,责其地方长官指官媒行之。在籍官员满岁而未问婚娶纳者,经言官核实参劾;由上座者为其指婚。
适逢谢琛丁忧期满,正大暑节气。安氏得沈赫授意,为谢琛和慕超先行纳妾。因添人进口儿格外活色生香。鸾卫小筑因之出奇热闹起来。
红巾翠袖,花港照影。莺也娇娜,燕也含羞。闲拥鸳鸯枕,笑画远山翠。朝研胭脂扣,暮栖芍药荫。花不娇柔,玉不温柔。人不风流,妄自白头。
沈骧茫茫然的翻看着守忠塞过来的奏折,赫赫然的满纸骄奢淫逸···不仅是沈骧自己迟来应卯被记录在档,连谢琛和慕超携带妾室野外消暑纳凉的事情,也被指作有失官体。
睿嘉帝屏退左右欲听细说分晓,沈骧却不是几句好话就顺毛的主儿。官帽并玉带腰牌往案头一撂,满脸痛心疾首,顿足欲呼‘撞天屈’的悲愤。活活要将暑天大太阳变成六月飞霜。
兄长纳妾也是依据朝廷律令之行,为何也要来骂我?!微臣如今是恨不得一日能分为两日用,陛下居然闲在得派人躲在暗处听窗根···你还能在下作些么!
“陛下教训过,断骨连筋姑舅亲。臣自今晨寅时三刻出门,时至目下将近酉时,水米未进···陛下,表兄,赐些果腹之食,可使得?”否则我晕过去之前,定先把你咬死。
参劾骄奢的折子,在当今皇上搭进一席晚膳之后就此留中。
次日松延宫颁出懿旨:盂兰盆节之后和亲公主开始斋戒祈福,静待吉日启程。
终于将和亲事务核对录档完毕,交割封存,日子已疏导七夕乞巧之前。将官袍褪下交给东来抱着,刚走上街头,恰被御乐坊主管抓个正着。推脱不开只得随着又往御乐坊走一遭。
盂兰盆节将至,宫中排演舞蹈的压轴献舞,定下的正是那只《法座莲华》。舞妖凤郎如今官拜高位,平时能偷闲整理前朝乐舞残卷,连缀编结成新舞,亦是极为不易的。若能借得一时技痒,到乐坊来操演一回,简直就是甘霖普降。凤郎之舞得先皇今上两代御赏,端非凡目轻易可见。能得其提供舞谱亦是不易,今日竟能得其亲自指正带妆彩排,乐坊上下欢喜直冲云霄。
“苒修,若此番献舞得了赏赐,记得请我吃鱼茸瓤豆腐”沈骧褪了舞衣,向领舞的舞姬笑道。苒修点点头,忽闪着一对亮眼,樱红的唇两边,现出两个喜人的酒窝。
“那你可要亲手做才行。”苒修又点头。
沈骧越发觉得这女孩子有趣,交还舞衣凑近揶揄道:“若献舞罢,我便求陛下将你赐给我,可好?”苒修习惯的点头,忽然回过神,一张脸涨得粉中透红,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沈骧嘻嘻一笑,顺手把头上莲花冠扣在苒修头上。“一言为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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