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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安琪，她穿着白色的洋装，手里还抱着小熊布娃娃，扎着羊角辫，红扑扑的小脸好看极了。

“你是天使吗？”他一时晃神，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小女孩？

安琪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蹲下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对着他的膝盖呼气，“哥哥，你疼吗？”

从来不会因为摔跤而哭泣的他，却因为安琪的这一声询问，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是谁？”他知道她肯定不是孤儿院的孩子。

“我叫萧雨馨。”安琪朝着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萧雨馨，好好听的名字。

萧震霆和林巧恩也赶了过来，安琪转过头去对他们说：“爹地，妈咪，我想让他当我的哥哥。”

他一愣，当她的哥哥？再一看衣着光鲜的萧震霆和林巧恩，他立刻明白过来，他们是来孤儿院里收养小孩的。

“你叫什么名字？”林巧恩弯下腰，和颜悦色地看着他。

“我叫小六。”他是孤儿院里最调皮的孩子，所以每一次有人来领养小孩都不会要他。

果然，孤儿院的阿姨将他的情况向萧震霆解释了一遍，立刻看到他皱起了眉头。

“雨馨，这里还有好多小朋友，你再重新选一个哥哥好吗？”林巧恩摸着安琪的小脸，温柔地说。

安琪却委屈得哭了，紧紧抱住脏兮兮的他，“不要，我就要他当我哥哥。”

她的小手那么软，她的味道那么香，她的眼泪像是晶莹的珍珠，让他想要用一生守护这个小天使。

后来他改名萧晟烨，成了萧家养子，安琪的哥哥……

往事如烟，一根烟燃尽，萧晟烨回到车上，狠狠地踩下油门，时速超过了100码，他不容许自己有丝毫的心软和歉疚。

他只能用一根烟的时间去想她，因为无法守护天使，所以他已经选择变成恶魔。

【45】扶云1号

回到畔山云海，扶云1号，萧晟烨的车开得缓慢，终究还是按下了遥控器，打开铁门。

院子里点着暖色的路灯，书房的灯也还亮着，萧晟烨心里一紧，萧天应还没入睡。

也是，公司里到处是他的眼线，想来他应该知道tk百货的收购案遇阻。

萧晟烨走上二楼，脚步很沉，推开书房的门，低着头恭顺地道：“爷爷。”

萧天应正在书桌上翻阅九牧集团的财务报表，见到萧晟烨，脱下老花镜，走向沙发。

“坐吧。”萧天应语气淡漠，不怒自威。

萧晟烨坐在他右手边的沙发上，想着该如何开口。

“既然盛元集团和荣悦集团都介入了tk的收购案，九牧集团就暂时放弃吧。”萧天应说，“你给出的条件已经是九牧集团的极限，绝不能再擅自提高。”

“爷爷，这个案子我们已经准备了很久。”萧晟烨蹙眉，急着解释“如果这一次没办法拿下tk百货，九牧集团的营销帝国就难以建立……”

“够了！”

萧天应怒斥一声，目光历历地看着萧晟烨，虽然他今年已经七十九岁，但身体硬朗，思维清晰，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摄人心魂的魄力。

萧晟烨的眼神黯淡下来，和他预想的情况一样，完全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我警告过你很多次，生意是大家一起做的，不要妄想建立什么帝国，萧家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大家给的面子，你如果想要一家独大，垄断百货业，九牧集团也走到了灭亡的那一天。”

书房里安静下来，萧晟烨连呼吸声都压抑着。

“是，我知道了。”良久，萧晟烨平复了情绪才站起身，“爷爷，那我先出去了。”

萧天应却少有的抬头看向他，眼神柔和，蕴藏了无限的担心和关爱，让他心里一暖，竟期待着萧天应能说些什么关怀的话语。

“你在伦敦见到雨馨了？”

原来如此……呵呵，不管他做多少事，不管他怎么努力，萧天应的眼里始终只有萧家的嫡女萧雨馨。

“恩。”萧晟烨点点头，顿了一下才说，“她还是不肯回家。”

“我老了，九牧集团最后还是要交到雨馨手上。”萧天应回到书桌前，拿起今日的报纸，头条是萧晟烨向顾巧微求婚，下面则是安琪插足楚一寒和林梓熙的新闻。

“这个楚一寒你以后多留意一下，如果我没记错，他是楚乔的儿子。”

萧天应放下报纸，重新带起老花镜。